童心拒绝。
周欣悦错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拒绝你很奇怪吗。”童心瞅她一眼，鄙夷地说：“我们关系不算得上好吧。这都挑得这么明了，你竟然还来找我帮你给方航搭话？脸皮真厚。”
周欣悦气白了脸。
“我好心给你和方航制造机会，你还这么对我！”隐隐冒泪光，周欣悦是行家。
“……”
童心摇摆不定：“你给我，和方航，制造机会？”
“对呀，不然我为什么这么做呀！”周欣悦：“你想啊！你帮我把这串手链给方航，说我弄掉在篮球场人又不在，你要顾后勤，就叫他帮忙还给我一下，这一来一往，你们不就有交集了吗！”
童心：“……”
童心捏着这串骷髅手链，半信半疑。
下了决心，童心还是塞回她怀里：“我承认，我一直都暗恋方航，以前也利用过你。”
“但我最讨厌被别人当成傻子。”
周欣悦呆滞。
“我已经决定放弃喜欢方航了。”因为他一心一意地喜欢你，眼里没有别人。
童心看她的表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平心静气。
“你跟方航之间的破事，你们自己去处理吧，以后少扯上我。”
“……”
-
童心变了。
她明明就还很喜欢方航，可是她为什么说决断就决断？
周欣悦后路被断，不想眼看着自己走上倒追的路，她已经习惯了方航干什么都在她身后，不想放弃方航。
退一万步，方航是方漾的弟弟，方漾现在又跟陈褚戈交往了。
如果再不尽快处理好和方航的关系，周欣悦以后就没有机会接近陈褚戈了。
她一定要让方航重新追她。
周欣悦往篮球场走，迎面走来一群勾肩搭背的男生，全穿着篮球服，露出隐约的肱二头肌，汗水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
李绍看是褚爷以前的老相好，拐了拐庞一明的胳膊。
庞一明立马明白，走到陈褚戈左侧，侧身挡住他们两人。
以免这两人再看对眼。
要是绿了方漾那姑娘，人家不得分分钟领着她家里那群帅大个的哥，来学校砸个场子出出气啊！
那各种哥把他们都看懵了都。
回想了一下她当时被宠溺的程度……还是得挡死了。
方漾这姑娘惹不得！惹不得！
陈褚戈抬眼：“你干嘛？”
“……”
空气凝滞。
周欣悦从另一边走过来，和他视线对上，做微微惊讶状。
“……”李绍觉得这姑娘的表情过于浮夸了。
他默默思考起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以前会觉得她还算漂亮呢？老感觉，有点做作。还没陈一澄来的直接真实。
操场上这条路只能通往底下的厕所，篮球赛中场休息，他们来上个厕所再正常不过了，至于这么惊讶么。
“陈褚戈。”周欣悦叫。
“是你啊。”陈褚戈丧眉耷眼，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看见她心情更不好了。
方漾说的那朵野花，不就是在说前世他跟周欣悦谈恋爱的事吗？
可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上一世会跟周欣悦在一起啊！他找谁说理去。
周欣悦自知察言观色，到了个别就走开了。
陈褚戈在原地站了会，想起来什么：“诶你等下。”
周欣悦抿唇笑：“嗯。”
夏天短袖的一个好处就是，陈褚戈可以一眼就看见周欣悦手腕上的那串骷髅手链。
“这个，能还我吗？”陈褚戈拧眉，胡乱补上一句：“喔，我改天再重新买个金的补给你。”
瞧瞧，金的。
多高贵的弥补。
“……”
死死咬住唇，周欣悦脸由白转青，她没想到，陈褚戈送她的唯一的东西竟然要要回去。这意味这么什么，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不给她了吗？
再者说，谁十七岁花季、带金手链！周欣悦她还嫌土！
周欣悦抓着手链极其久，李绍一群人都从厕所提上裤子回来了，陈褚戈还在她面前干站着。
“不就是个手链吗！”李绍哎呀一声，走过来当调和剂。她脸色好转了一些，听这语气，李绍肯定会帮她说话，就移开手，放松了警惕。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李绍果然帮她，周欣悦刚要淡淡地笑一下，结果下一秒就僵掉全脸。李绍趁着她放松紧惕，直接把周欣悦手腕上那串骷髅手链抓了下来，中间没碰到她一寸皮肤。
周欣悦大乱，要去护住，结果手链已经被取走。
“——但褚爷既然要回来！”李绍笑眯眯地拿着手链说：“那肯定就是有非要回不可的理由了！”
“……”
“周同学肯定能理解，是不是？”
他扔给褚爷。
“……”
周欣怡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倒了什么霉，谁都要来欺负她！就连今天为了要去刺激方航所以好不容易戴上一回的手链，竟然又被主人直接讨要回去。
太阳烈日，光晕白得刺眼，周欣悦下一秒就能气晕过去。
“周同学没事吧？脸有点过于苍白了。”
“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一群跟在李绍后边的虾兵蟹将自告奋勇。
周欣悦：“……”
她确实想过直接晕在陈褚戈怀里，最好还能让全校女生看见。
可她一微微睁眼，陈褚戈被庞一明拉走了，说是比赛快开始了，走之前还悠悠地给她道了个谢。
周欣悦一口气没提上来，胸闷气又短，脸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
篮球比赛也就只举行了一天。
毕竟快高三，叶石不可能让他们过于自在，免得飘了。
但这一天，可以不用穿校服，也允许带手机，整个篮球场是高二年级的天下。
下午黄昏时，正是八班对战五班的最后五分钟。
王培新今天在手机上查了一整天的“学生都爱吃什么玩意”“网红食品”“学生最喜欢什么奖励”，现在手机放在办公室里充电。
他思来想去，还是最后决定买奶茶，反正孩子现在都喝这东西。
“方漾，你带手机了吧？”王培新叫来自己的御用课代表。
“啊？”方漾站在一旁看比赛如火如荼，掏出手机道：“带了。”
“那行，你帮我买12杯奶茶，挑你觉得好喝的口味，顺便叫送外卖的小哥快一点。”
“……”
“用，用我的手机啊王老？”
“嗯，放心，待会回办公室就会把钱转你的。”
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方漾捏住手机，这是活不活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