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寂静。
黑色薄纱之下，黎纸儿的脸色早已滚烫了起来，若不是那黑纱挡住了她的脸庞，恐怕姜禹就能看到，在那雪白肌肤之上呈现的淡淡红霞。
相信无论是哪个女人，在经历了黎纸儿现在的状况之后，恐怕都无法镇定得了。
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黎纸儿盯着姜禹，清眸如墨，透着丝丝羞怒之意，这个家伙，原来早就知道了……
但她毕竟不是常人，虽然心中一团乱麻，但也没有失态。
“纸儿？”
察觉到略显尴尬的气氛，姜禹干笑着叫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这样的称呼，实际上已经是亲近之极，以黎纸儿的性子，恐怕会不喜欢，毕竟他们两人，虽然发生了肌肤之亲，但相互之间的关系，还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一般。
不过，既然姜禹都已经选择摊牌，那亲昵的叫一个名字，又有何不敢？
听到姜禹的话之后，黎纸儿柳眉轻轻一挑，一双清眸盯着姜禹，略有犀利之意。
姜禹与她对视着，心头却略微的有些紧张，这高高在上的神女，是生气了吗？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黎纸儿并没有发怒。
“你想这样叫我，也随你心意。”
黎纸儿轻声道，她偏过头，双眸望向远方。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刚才姜禹摊牌，她心里虽然一开始有些羞怒，但她的性子，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姜禹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已成注定，改变不了，而实际上，她心里早已默默接受了这个青年，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如此在意姜禹，在诸多尊者要杀姜禹的时候，她还站出来护住姜禹。
在她那颗清冷的心中，姜禹已经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分量，情丝，早已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斩断。
听到黎纸儿的话，姜禹微微一愣，旋即眼中浮现狂喜之色。
此时的黎纸儿，虽然依旧是那么清冷，悠远如月，但过去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已经完全的消失。
而且，最令姜禹感到欣喜的是，在他摊牌之后，黎纸儿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在接受这件事情，对此认可……
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之意，姜禹实在有些忍不住，深吸口气之后，问了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问题：“那你现在，算是我女人了吧？！”
听到姜禹如此直接的问话，哪怕是以黎纸儿沉稳的性格，娇|躯都是微不可查的一颤，冰凉而修长的葱指微微一握。
“姜禹，你能一路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很让我意外，当初我也小觑了你，以你如今展现出来的资质，未来就算超过我，我也不会意外。”
“只是……光凭现在，就想让我做你的女人，还依旧不够。”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这的确是事实，但想让我真正承认你，除非，等你有一日强过我！”
黎纸儿清眸移动，对视着姜禹。
“比你强吗？你现在什么修为？”姜禹的眸光一闪，现在黎纸儿的修为，他也看不透。
“万法境七重。”
黎纸儿轻轻开口，风轻云淡的说道。
“万法境七重……”
姜禹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忍不住一声感叹，黎纸儿的修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到了万法境这个境界之后，每过一重，都是巨大无比的差距。
万法境九个小境界，又被称作九重天，有些人，踏入万法境一重之后，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晋升一重境界。
就算是七大宗门之中，能够达到万法境七重的人，都屈指可数。
而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大多数都是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
毫无疑问，黎纸儿也是个天之骄女，资质恐怖。
“怎么，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了吗？”
见到姜禹没有说话，黎纸儿似笑非笑的说道，清澈的眸子似乎能看进姜禹的心中。
“没有。”姜禹摇摇头，神色严肃，道：“若是实力比自己的女人弱，我自己都觉得丢人，而且……”
说着，姜禹顿了顿，旋即一字一字铿锵有力道：“我也想自己能够保护你，并且我要让这世上，谁也不敢伤你丝毫，谁也不敢对你不敬！”
看着姜禹那张认真无比的脸色，黎纸儿清冷如幽湖般的双眸之内闪烁着丝丝波动，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般，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她当然能听出姜禹话中的坚定之意，而且，比起她对姜禹的要求，姜禹对于自身却还要更加严苛。
要让这世上谁也不敢对她不敬，谁也不敢伤她丝毫，这也意味着，姜禹的修为要强到绝颠，如此才能做到这一步。
“想保护我？光凭嘴|巴说说没用。”黎纸儿轻声道，“你要付出无法想象的努力。”
“嘿嘿，我这人就是不怕苦。”姜禹一笑。
脸颊之上的薄纱轻轻抖动了一下，黎纸儿的清眸之内，弥漫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不怕苦吗？
姜禹那无所谓的笑容背后，他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吃了多少苦？
“在青州这几年，过的苦吗？”黎纸儿问道。
“不苦，有我几位师兄师姐在背后帮我，一切都很顺利。”姜禹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说，在青州经历了多次危险，这些事情，他埋在心里就够了。
“是吗，在青州，美女不少吧？”
突然，黎纸儿这般问道，目光略有审问之意，令得姜禹的心头不由得一跳。
不过，他也不蠢。
“都没你漂亮。”姜禹甜言蜜语道，他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样的话。
“是吗？没沾花惹草？”黎纸儿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姜禹，而是继续追问，一双清眸似乎要看透姜禹的一切秘密。
“没有。”姜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黎纸儿没有说话，又盯了他半响。
对视着那双清澈的双眸，姜禹的目光微微转动，移向那薄纱，心中一动，手掌有些情不自禁的向前伸去。
不过，在伸到半空的时候，姜禹还是强行停了下来，道：“纸儿，面纱摘了吧？”
黎纸儿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姜禹会突然这般说。
“我一向戴惯了。”黎纸儿螓首微垂，沉默半响，才缓缓道，“不过你若是真想看，我也答应你。”
反正，早在那一次荒唐的事情之中，姜禹连她身子都已经看过，现在，就当是给姜禹的一点点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