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佯装没听见，转身道，“出去了。”
江知鱼追上去，“再喊一遍。”
沈司年假装没听见。
江知鱼挽住他的胳膊纠缠，“再喊一遍再喊一遍嘛？”
沈司年很少说那种肉麻兮兮的话，尤其是情侣间肉麻的称呼。
比如他从来不喊她“老婆”，最亲密的称呼也是叫她“知鱼”，“宝贝”“心肝”什么的，一次也没有。
所以江知鱼在听到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时，才这么惊奇。
她以前刷短视频，看见那些男网红对着镜头用气泡音喊“宝贝”的时候，鸡皮疙瘩掉一地，只想给他们送洗洁精去油。
但是沈司年喊，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甚至让她有点小鹿乱撞。
尤其是不经意间喊出来的时候，心都给她酥了半边。
原来油不油，分人。
然而任凭她怎么说，沈司年那嘴就跟上了封条一样，说什么也不肯再开口。
“你说不说？”江知鱼佯怒，“你不说试用期现在就结束，我辞退你！”
沈司年瞥了她一眼，“我那天说了很多。”
江知鱼一愣，“哪天？”
沈司年有说过？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江知鱼蹙起眉，一脸狐疑看着他，“蒙我是吧？”
沈司年凑过来，低声道，“酒店，做了好几次那次，我叫了你好多声，你不记得了吗？”
江知鱼：……
她一把推开沈司年，红着耳朵瞪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闭嘴！”
说完拉开门气冲冲就出去了。
沈司年低笑两声，大步跟上。
刚过来拐角，突然看见项嘉木将一个女孩儿摁在墙上亲。
江知鱼愣了一下，本想避开，但耐不住好奇，歪头瞥了一眼。
然后眼珠差点跳出眼眶，她张嘴就要喊，结果声音都没发出来，被沈司年捂住嘴，拉到了一边。
江知鱼瞪着眼睛，拍他的手背，示意他赶紧将爪子拿开。
沈司年低声道，“你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吗？”
江知鱼一顿，她自然不想惊动外人，只是看到的画面太过惊讶，才会忍不住想喊——项嘉木竟然在亲林晴！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在她眼皮子底下开始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她再次拍沈司年的胳膊，示意他松手，自己不会喊。
沈司年再三确认后，终于松开了手。
江知鱼探出头，偷偷观看。
沈司年的脑袋也从她头顶探了出来。
项嘉木摁着比自己矮一头多的人，亲了好久，终于松开了她。
林晴脸色涨红，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以江知鱼对林晴的了解，这一巴掌，她并没有用全力，不然以她的力气，就算不把项嘉木打出血，也得让他吱哇乱叫。
项嘉木偏过脸，舌头顶了顶被打的一侧腮帮，低头看着林晴，一脸恶作剧道，“你的嘴也被我碰过了，要不你把它剁了扔了？”
林晴用手肘大力蹭着嘴唇，红着眼骂道，“你个王八蛋！我把你当好兄弟，你把我当玩具吗？你想捉弄就捉弄？”
“好兄弟？”项嘉木嗤笑一声，“你看见我跟躲瘟神一样，你这叫把我当好兄弟？又想让我帮你忙，又嫌弃我，你怎么不说自己又当又立呢？”
林晴身形一僵，咬牙道，“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拉一下你的胳膊，你都恨不得躲我十万八千里，电梯里碰到，你都恨不得贴着墙走，你以为我瞎吗？”
项嘉木越说越生气，尤其想到她和赵衡登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负面情绪累积到了极点。
“对你有用，我是你项哥，对你没用，我特么比茅坑里的石头还遭人嫌，怎么，勾搭到了赵衡，觉得我对你没用了是吧？你以为赵衡他真的对你有意思，我告诉你，他就算多看你一眼，也只是想上你——”
“啪——”
林晴这回是铆足了劲。
项嘉木当即就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他恼火地不行，成年后，还没人敢这么打过他的脸，他扭过头，刚想发火，就见林晴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眼睛大，泪珠子也大，哭起来的时候，真让人体会到什么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项嘉木的火气一下被削减了大半，看着那大颗大颗的眼泪，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你……你哭什么？”向来能言善辩的人，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居然伸手去接她的泪珠子，“我又没还手，你一个打人的，你还哭上了？”
林晴一边哭，一边赶他，“走开！你这个王八蛋，臭鸡蛋，烂黄瓜……我为什么躲着你？我敢去找你吗？你以前是单身，我去找你玩找你帮忙我不用避嫌，你现在有女朋友，我还跟以前一样，你女朋友看到怎么想？外人又怎么说我？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吗？我还要不要脸了？”
项嘉木一顿，“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
林晴一听，更来气了，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你个渣男！叶蓁都住你家里了，内衣还丢你家沙发上，你是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项嘉木疼得抬起脚，甩了两下，“谁吃干抹净不认账了？我跟她屁关系也没有！她那天就是来我这儿借宿，她跟她团队那边吵架，不想接通告。”
林晴显然不信，“你是那种肉送到嘴边不吃的人吗？”
项嘉木气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挑食的吗？就她那种，我看不上。”
林晴一脸“你在放屁”的表情，“你看不上，你以前还跟她谈恋爱？再说，人家视后，配你你都是高攀！”
项嘉木：……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半天才咬牙道，“我没跟她谈过！”
“你当我没看过当年的新闻吗？你开着车，带着一车花，去她剧组表白，当时上了好几天热搜。”
项嘉木：……
“那是因为我打赌输了，她让我送的，我根本就没跟她在一起过，”项嘉木顿了顿，“不过她勾引过我，但我洁身自好，毫不动摇。”
林晴一脸地铁老人的表情。
项嘉木叹了口气，“我真没跟她谈过，但我确实和她有一些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