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要瞎了。”
封素将一个杯子举到居岑面前，“先喝口水。”
她的声音温和，神情凝重，即使带着几分稚嫩，却能让居岑从中感到沉稳和安心。
居岑慢慢止住哭声，封素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本来不打算回来，毕竟自己这般的身份，一旦被发现，不仅这个村子会不复往日安宁，那些认定她是好的人也会被打上被黑洗脑的标签。
但刚摆脱追捕的那会儿，莫名心口一悸。
拥有神眼的她直觉很准，立刻利用神眼，尝试窥天。
便发现这村庄的劫难。
但因为她选的逃跑路线让她离村庄的距离海拔距离比水平距离还远。
最后只救了几个被老人们拼死保护的孩童。
她在歹人准备下手时将人都弄昏绑了起来，给几个孩子治了伤。
居岑在床上躺久了，平日总有几分疲乏，哭累了便萎了精神。
要不是这种状态下大脑不愿睡去，这会儿该躺地上了。
封素看着这模样，心底难受，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场景，更觉得心如刀割。
神眼有窥古通今的能力，她尝试着摸清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是有村里出去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人记仇，找人过来屠杀掉那一家的人。
律法再厉害，也有看顾不过来的地方，更何况只是这么一个深山老林里落后的村庄。
特别是有权的恶人，在星皇看不到的角落便更加肆无忌惮。
派来的杀手摸不清是哪个老人哪个孩子没那么多耐心，便用魔法将村子圈起来杀。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满十岁的少年一片迷茫。
他不明白。
“不要想了，你累了，需要休息。”
封素制止他继续想下去。
似有魔力的声音落在居岑耳边，充斥血丝的眼睛忍不住往下耷拉，最终沉沉睡了下去。
封素用魔法将人弄入屋里，刚给人盖好被子，就听见一些声音，顿时面色一白。
“他死了吗？”
“不死就再补一刀！”狠声的少年将刀拔起又捅下去。
苍白的脸上带着狠厉，十几岁的少年浑身充斥着阴郁。
周围和他一起活下来的，都是比他小却也小不到哪儿去的孩子。
少年动手的时候，几人害怕过也被少年几句激起了仇恨，对他的行为畏惧又解气。
封素靠墙站立，面色竟比几位害怕的少年还要白。
从其中一人动手，到其他几人也跟着持刀，将其余几人杀死，她全程站在那里，迈不开步子也没有出声阻止。
他们是在为自己报仇。
她这么和自己说。
那些人杀了少年们的亲人，他们想要亲手报仇有什么错。
再者，她也没有办法帮他们报官……
耐下难受，封素将自己的手心都掐出血来。
有人发现了她，见她面色难看，吓了一跳，以为不赞同他们杀人。
“他们杀了我们村的人。”
第一个动手的少年双目依旧带着恨意，在同伴的示意下看向封素。
他知道这人帮了他们，不然他们活不下来，但现在他没有心情应对任何对他行为的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