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被人歇斯底里怒骂也丝毫不在意，提起裤子抖了抖，钻出了山洞，撂下一句：
“甭来找我了啊，你这滋味不咋地！”
身后的洞穴里，是那女人的尖叫与咆哮，恶狠狠咒骂狗剩。
待到狗剩转过弯，却见老耿站在土坡坡下面抽烟，龇牙笑：
“你个老小子，胆儿够肥的啊！”
“小倪只是让我们跟她周旋，你竟敢假公济私！”
狗剩扣好自己的皮带，紧了紧头上的毡绒帽，哼哧一笑：
“这都送上门了，不嫖白不嫖！”
老耿默默竖起大拇指，冲着工友点赞：
“牛！你他妈的真牛！”
狗剩嘿嘿嘿笑着，跟老耿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走啦，回去给小倪复命去喽！”
20分钟后，厂长办公室。
狗剩与老耿都站在了小倪的跟前，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小倪也是一脸的黑线：“你……”
原谅她，实在是不知道说点啥好。
厂长跟自己的秘书在旁边已经笑得四仰八叉了：
“老哥哥呀老哥哥，你可真是够赖的呀！”
“这么损的招数，也就你能想出来！”
“根据你的经验判断，那姑娘真实身份是啥？”
狗剩咂摸了一下嘴，回道：“应该是美院的学生，可惜不是个雏儿。”
老耿在旁边拐了老伙计一胳膊，一脸嫌弃：“得了便宜还卖乖，行行、行了！”
狗剩龇牙笑，脸上的表情有那么点猥琐：“挺不错的，很润！”
办公室再次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下一秒，爆发出一阵阵的哄堂大笑！
随即，狗剩才回道：“那是个没啥脑子的蠢货，自作聪明，大概率是被境外势力渗透后策反了，甘愿给人当马前卒。”
顿了顿，他又回道：“她应该会去跟人接头，跟踪一下应该能顺藤摸瓜。”
小倪也点了点头，无奈感慨：“这些傻逼玩意儿啊，为了点钱、为了能移民，真的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狗剩也甚是义正词严地表示：“所以嘛，我现在不嫖，等她出去了国外还不是送给外面的人白嫖？”
众人：……-_-||``你个憨批货！
……
那漂亮女人被狗剩玩弄后，气得一路哭唧唧地走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面果然有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在等她。
那男人看上去很是英俊，留着长发、蓄着小胡须、眼神忧郁、高大挺拔，看到她回来后，急切地上前询问：
“你回来了！怎么样？那里是不是美金印刷厂？”
女人抹了一把泪，哭着把他推开，使小性子：“狗屁的美金印刷厂！那根本就是个民间作坊，印刷冥币的！”
说话间，她将几张皱皱巴巴的冥币砸在男人的脸上：“看呐！你自己看呐！这上面大大的‘天地银行’你瞅见没！”
男人迅速展开那纸质粗糙的冥币，上面映入眼帘的的确是“天地银行”。
女人哭着指那纸币，嚷嚷：“这上面虽然印着你们的国父头像，可你瞧见他头上戴着的珠玉冕旒没？这是玉皇大帝才会佩戴的王冠！”
男人有点傻眼了，反问：“可是、可是我们的国父不戴王冠的呀！”
女人气得直跺脚：“这是烧给死人的啊！冥币你还指望它严谨？”
“只要那些愚昧落后的老百姓愿意，冥币做成啥样式的都有啊！”
“恶心死了！我被那个糟老头子糟蹋了，呜呜呜~”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啥好，自顾自嘟囔：“不应该啊，我们国家从不烧冥币的呀！”
女人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哭着嚷嚷：“我都被那个无赖欺负了，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呀，能不能先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男人怔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别哭、别哭，我不在意你的身体被谁占有过，我只在乎你的灵魂高尚与否。”
“我是一个思想开放的人，也是一个豁达的人。”
“我是你的美术导师，也是你的灵魂伴侣。”
“可怜的姑娘不要难过，你这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在奋斗！”
“任何一条通往民主自由的道路，都是布满了荆棘与坎坷的。”
“你一定要坚持住，光明与美好就在前方，相信我，我发誓！”
女人哭哭啼啼投入男人的怀抱，像是忍耐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哭着质问：
“你说要带我去米国的，究竟啥时候出发呀！”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反倒耐着性子安慰：
“很快就带你走！我在这边的任务也快完成了，你一定要帮我更好地达成目标，好嘛我亲爱的姑娘？”
女人虽然心底很是不舒服，却为了所谓的能去米国委曲求全地点点头，再次答应下来。
屋外，小倪贴在薄薄的、脏兮兮的原木色复合板门板上，将里面的一切尽收耳底。
果真如此啊！
幸好老板有应对策略，不然，这些人可真是防不胜防！
谁能料想到高校美术生导师是个间谍哩？
谁又能料想到他策反的马前卒竟是自己的学生呢？
为了不打草惊蛇，小倪悄么么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辰旗下的几家厂子暗中戒备更加森严了。
印刷厂那边，这美术生还去探访了几次，都点名道姓要找狗剩，说是自己是来应聘工作的，介绍人就是狗剩。
回复她的，只有第一道守卫们冷冰冰的驱逐：“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快走、快走！”
漂亮女人回去后一再给自己的外国导师兼男朋友交代：“那里真的就是个冥币印刷厂，根本不是啥么美金印刷厂，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
男人不相信，坚持要她想办法再混入印刷厂，最好是能入职。
女人从兜里再次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冥币，甩给他，哭道：
“这他妈的都第几次了啊！说了那里面是冥币印刷厂，你咋地就是不信哩！”
“我找了不同的人试过了呀，他们都拿我当女鬼打发，那印刷厂里都传开了，说是有个女鬼靠出卖R体换冥币花！”
“你瞎了吗？瞅瞅这一张张打发给我的冥币，我是真的受够了！”
男人还试图跟她讲道理、盘逻辑：“你情绪能不能稳定点！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冥币好嘛？你们国家的冥币，为啥要印我们国父的头像？”
女人崩溃大哭：“你他妈才是脑子有病！冥币啊这是冥币！上面想印啥就印啥，还管你是哪国神仙？他们崇洋媚外不行么？想给老祖宗烧美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