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自信，不是别人说出来的
云念说的是实话，她是故意将这些人打扮得清丽脱俗。
一是几人是登台献艺，人是次要的，不好打扮太过妖艳喧宾夺主。
二是在画舫上，她们就穿过艳丽的衣裳，因年龄过小撑不起大红大紫的颜色，有些显老。
几人长相本就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现在浅色的衣裙穿上，更显出几分气质来。
她很满意。
小四看着镜中的自己，像是看到可怕的东西，眼神立刻闪开。
“姑娘……妈妈说我们是最下等的姿色，能在万香阁卖艺都是勉强，您别夸我们了……”
云念没说话，上前抱着镜子，怼到小四眼前。
“你自己看看，我有说谎吗？”
云念追着她的目光挪镜子，起先小四还躲，后来实在拗不过，就害羞着看了，看着看着，眼圈变红了。
“念姑娘，从前妈妈只会嫌我们没姿色，说我们长得寡淡无趣……时间长了，我们便也这么觉着了。”
小五走上来，捏了捏小四的手心，又对云念道：“还不止呢，后来连琴也不让我们弹，要不是阿烟姐姐帮衬着，我们都得去做粗活！来万香阁前，我还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呢！”
小四垂着头，嘀咕着让小五别说了。
云念听完，大受震撼。
这是职场pua啊！
原来这还是几百年的传统呢！
显然小四就是被打压成功了，小五这种就属于半成品。
一股卑微社畜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云念不服气地将镜子拍到桌上，义愤填膺。
“小五说得没错，你们就是很好看啊，不然万香阁买你们去，难道真是冲着你们的技艺吗？”云念拍着小四的肩膀，语重心长，“是老鸨不会打扮你们，你自己说今日不美吗，怕是出了门就要被那些食客们追着走呢。”
“她这是刻意贬低你们，让你们觉得自己比不过其他人，好踏实地替她做事，这是套路，你可不能上当！”
“套路？”小六也凑上来，茫然地看着云念。
“就是惯用的手段，对谁都可以用的一套方法，说不定阿烟刚到万香阁时也被这样说过！”云念耐心解释。
“不可能！阿烟姐姐那么美，谁说她不好看就是瞎了！”小五立刻反驳。
云念赞同地点头，“是啊，所以阿烟对自己的容貌极有自信，便不会听信她的打压，这套路对她没用，老鸨也只能作罢。”
“等下次她再嫌弃你们的容貌，你们就当场反驳她，看她是会更生气还是就此作罢。”云念出主意道。
姑娘家有自信才会更美，她懂，女人窝出来的老鸨更懂，这份自信才能让姑娘们更加值钱。
五位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
傍晚，小二敲响了房门，一切准备妥当。
正是晚膳的时间，荟珍楼上下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忽然，二层的舞台区域升起了灯笼，自二楼栏杆上垂下了薄薄的绸纱，缓缓飘荡着。
大堂内瞬间安静，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荟珍楼今日的不同之处。
沉稳旷远的古琴音忽然响起，大堂内瞬间熄灭了半数灯笼。
表演区又亮起一圈光来，五个错落有致的位置上，多了五位罗裙轻逸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