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笙见状，只闻放在口袋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眉头轻轻一皱，不由得伸手拿了出来。
天边是逐渐低沉的夜色，此刻她们站在避风的角落，也微微避着光，倒是衬得这里比外面还要暗几分。
是以手机屏幕的光微微一亮，衬得两人的脸都有几分白，白得似鬼，有几分幽冷深寒的气息，很是让人害怕。
冰冷的光照在他脸上，衬得他眉眼有几分深邃，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涌动着摄人的光。
他轻轻地看了秦婉一眼，秦婉只觉得似是被凉光射中一般，带着几分刺肤的冷，似是能震慑人一般。
秦婉见状，下意识地举着袖子半挡着脸，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只听她轻哼了一声，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朝他道：“有人给你发短信啊？”
“那你看啊，看我干什么？”
毛毛的袖口从脸上轻缓地扫了扫，带着微微的暖意，只听她低头看着被风吹得微微摇曳的裙摆，小声嘀咕道：“莫名其妙！”
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外头张扬呼啸的风声，便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秦婉纵是压低着声音，但他的话还是尽数落入许牧笙的耳中。
许牧笙指尖落在屏幕上，蓦然听见秦婉的小声抱怨，他不由得挑挑眉，但没开口说话。
指尖轻轻划开手机，入目的是一条短信，他一目把所有的信息收到了脑子。
他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又瞥了站在一旁无聊地踢着脚的秦婉一眼，只见她雪白的裙摆被扬了扬，带着几缕温柔与飘逸，但又像是带着几分活泼灵动。
眸中似亮光闪了闪，许牧笙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见他把手放回去，秦婉不由得抬眼看了他口袋一眼，“那是什么？”
“垃圾短信？不是你小弟的？”
许牧笙冷嗤了一声，微微翻了翻白眼，凉声反问道：“和你有关系？”
秦婉被这么一堵，她不由得冷冷“切”了一声，清亮的嗓音带着几分悠扬，像是被奏响的清曲一般，带着几分动人，但此刻她的语气却是显然带着几分不屑。
“不说拉倒，说的好像我很稀罕一样。”
很有骨气地白了许牧笙一眼，秦婉转了一下脚步，面对着对面的居民楼，又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她家在哪里？”
许是面对着空荡荡的位置，秦婉只觉得一阵风扑面盖了过来，像是被人猛然泼下的一盘冰水，在这寒天地冻的天气里，她冷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连脚步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许牧笙似是没看见她的状况，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那边，嘴里直接报了个地名。
然而对于路痴来说，你不要指望着秦婉能听懂。
是以，许牧笙话一说出口，迎来的却是秦婉那茫然而无措的眼神。
定定地看着许牧笙，秦婉不由得对他道：“能具体点吗？”
许牧笙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唇边泄出一丝微笑，但却哪哪都写着不好惹。
安静了一瞬，只闻他低声问：“还不够具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