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兔子今早上又死了。”一个中年男人眉头紧皱，眼里闪现着思索的光。
“你不是用上了你的基因药剂，也不成？”他旁边的一个老者问道。
这两人是病毒实验室那边的，唐半夏不是很熟悉的。
隋寅摇摇头，“基因药剂改变了兔子的基因排列，但还是没有组织兔子的死亡。”
“也就是说，零号对破坏的不是基因排列。”旁边的老者若有所思出声：
“我观察了小白鼠服药之后的细胞变化，除了刚开始有一瞬的膨大，可紧接着就恢复正常，这是为什么呢？”
生物学完全是唐半夏的知识盲区，她跟听天书似的，一点也听不懂。
“对了，你的兔子中药之后有呼吸急促吗？”老者问隋寅。
“有的，跟人身上一样，呼吸急促，精神亢奋，七窍流血而死。”隋寅回答道。
喝完了一杯水，唐半夏起身离开，找了个角落，思索零号的事情。
她年轻资历浅，至今为止对零号没有任何头绪。
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零号作用的是神经，就像后世的毒品那样，用了之后会精神格外亢奋，但令人上瘾。
不过在小白鼠身上实验过后，就否定了这个猜想，零号并不会让人上瘾，导致的精神亢奋也跟毒品完全不一样，更重要的是，做毒检检测不出来。
但她也没有完全放弃神经的这个方向，甚至跟多味大佬提出来过。
大佬们说也是一种思路，鼓励她继续研究下去。
但是刚刚，唐半夏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神经和基因的双重破坏。
毕竟，沾染零号之后，会精神亢奋，随后会七窍流血，但身体却查不出任何问题。
这才是大家一直毫无进展的原因，首先要查出零号具体是作用身体哪一方面的，他们才能按需配药，从而研制出解药来。
有了思路，唐半夏当即坐不住了，叫上刘远，匆匆的回了实验室。
拎出一只灰毛兔子，用注射器把稀释过的血液注入兔子身体里面，然后在兔子刚有反应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给她活活解刨了。
活体解刨，更能看出兔子中毒后的当时状态。
解刨完第一只兔子，她当即调高了血液的配比，再次拎出一只兔子....
如此往复，直到太阳东升，她擦了擦脸上防护罩上溅到的兔子血迹，眼里浮现出喜悦的光..
她好像知道零号是作用哪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接触一下零号才能确定。
想到就做，她喊来刘远，把满地的兔子尸首处理干净，去找了实验室的负责人，卫初霁教授。
听完她的来意，卫教授抬眸认真的打量了她片刻：“你想要申请零号？”
唐半夏点点头：“卫教授，我应该能确定零号作用身体哪一点了，但想要百分之百确认，还需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中了零号之后的具体反应。”
目前为止，她们研究用的，都是中过零号之后的人的血液，效果不太直观。
卫教授听到唐半夏说的，激动的站起：“你说你有头绪了？”
嚎唠一嗓子，吸引了刚到的几个教授，一伙人立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
“谁有头绪了？”
“哪方面头绪？”
“跟老头子说说？”
“老卫，可以啊你，宝刀未老！”
“....”
“不是我，是这小同志，说有头绪了。”卫教授提了提手，让众人安静下来，指向被挤到一边的唐半夏。
唰唰唰———
唐半夏瞬间被目光淹没，这些大佬，眼睛里射出的光芒，都快把唐半夏烧了。
“唐丫头？有什么头绪了？说说？”
“还是小年轻脑子灵活？”
“老喽，老喽，不中用了！”
“....”
看到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众位教授没有一点轻视，反而很重视，还怕唐半夏紧张，开玩笑缓解气氛。
唐半夏感觉到大佬们身上释放的善意，果然放松了些许，她吐了吐气，缓缓开口：
“我想着，零号的中毒反应不是精神亢奋然后七窍流血吗？就往神经那边去研究了研究。”
“一开始，我也以为零号是毒，但昨晚我解刨了上百只兔子，没有发现一点不同，才换了思路，会不会零号不是毒？”
不是毒？
几个教授彼此交换着眼神，零号中招的反应太过惨烈，他们倒真从来没想过零号会不是毒？
“唐丫头，接着说。”卫教授脸上也闪过思索之色。
这丫头，有点东西，底子虽然薄弱，但脑子出奇的灵活，也会另辟蹊径。
唐半夏摸了摸鼻子：“会不会，零号是一种补药，只不过过于大补，导致人体瞬间失衡才会七窍流血，然后药效挥发，又随着挣扎吐血排出体外，我们才没有抓到痕迹？”
她解刨了那么多只兔子，又都是活抛，兔子被注射血液之后的各种肌肉反应，她都观察过。
上百次过后，她才抓到这点微妙的不同，她发现，刚注射过血液的兔子，在显微镜下，身体状态比没注射过血液的要好一点。
就一点点，刚开始她没当回事，毕竟世界上没有两只完全一模一样的兔子，有细微的差异很正常。
但随着她解刨的越来越多，她才重视起来，着重观察这一点后，确认，注射过带有零号血液的兔子，身体素质会在瞬间提高，然后随着流血吐血便溺，这种提高又会缓缓消失。
但这种时候，兔子的身体平衡已经被破坏，身上多处器官已经被冲击的断开链接，这才导致了兔子的死亡。
当然，这些知识她粗浅的记录，并没有依据，也可能只是她做实验做的魔怔了，自己臆想出来的。
毕竟那种提升很微小，要不是唐半夏一晚上活抛了上百只兔子，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她才想具体接触一下零号才能确认下来，这可是药物实验，稍有大意，害死的就是一大片人。
她弄完以后，是想着告诉大佬们，让大佬们在确认的。
说完以后，她期待的看着大佬们：“我的思路说完了，可能是白做工，但我还是想继续试一试。”
“唐丫头，你这个思路很好。”卫教授给与她肯定：“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我这就去给你申请零号。”
“你这丫头，了不得，有师傅吗？”有人问道。
唐半夏点点头：“有的。”
“谁啊，能教出这种高徒？”
“我奶奶，程筱，我从小在她跟前长大的。”唐半夏毫不避讳。
“程筱？”一人从实验室里出来，正好听到这个名字。
那是个衣着得体的老太太，身上带着一股苦涩的药香：“你是说程筱？”
唐半夏点点头。
老太太看唐半夏的眼神瞬间就灼热起来：“丫头，我是你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