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迹站在军区的枪械库前，寒意在空气中流转。
“在这儿。”带路的士兵颤抖着指着前方，“昨晚老张说看见李队长在站岗，就是那个两年前在任务中牺牲的李队长。”
余迹轻轻点头。
穿着军装的亡魂正列队站在枪械库前，姿态挺拔，像是依然活着时那般尽忠职守。
即便死去，这些战士也不愿离开自己的岗位。
抬手间，一缕瘴气在指尖凝聚。
不同于以往用来杀戮的剧毒，这次的黑雾更加温和。
“李队长。”余迹开口，“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为首的那个军装亡魂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余迹：“你是什么人？”
“特别行动组。”余迹平静地说。
其他亡魂也转过身来。
他们军装上的勋章闪着幽幽的光。
这些战士生前都是精锐，死后的执念更是强大，普通的道士根本无法超度。
第二天一早，唐毅抱着一摞文件走向余迹的办公室，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和余迹相处。
虽然每次进门前还是会下意识地深呼吸好几次，但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一见到余迹就腿软。
今天他要送来的是上个月的工作总结和下个月的任务安排。
那些文件整整齐齐地码在怀里，每一页都用曲别针仔细地固定好，就连页码都重新核对过。
推开门的瞬间，唐毅愣住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余迹的办公室里站满了穿军装的.....亡魂！！！
他们列着整齐的队形，站在余迹的办公桌前，姿态挺拔得像是在参加阅兵。
一个个身上的军装虽然虚幻，但肩章和勋章却格外醒目。
领头的那个军装亡魂手里还拿着一份半透明的报告，正在向余迹汇报工作。
“余组长，A区的巡逻任务已经完成，不明物体已全部清除。”那个亡魂翻着手里的报告，语气严肃，“另外，地下车库发现两个试图作乱的小鬼，已经按照规定教育过了。”
“关于明天的执勤安排。”另一个戴着军帽的亡魂接着说，“我们分成了三个班次，保证24小时都有人守着。”
余迹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地听着这些亡魂的汇报，不时点头。
唐毅：......！！！
他手一松，文件撒了一地。
白纸在地板上铺开。
办公室里的亡魂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幽蓝的目光盯得唐毅浑身发冷。
足足有二十多个亡魂啊！
“啊，这是联络官吗？”一个看起来像是班长的亡魂客气地打招呼，“今天要不要一起开个小会？刚好我们在讨论夜间巡逻的事。”
“对啊对啊，”另一个年轻些的亡魂凑过来，“反正你们活人也得值夜班，不如跟我们统一安排？”
余迹抬头看了眼已经脸色发白的唐毅，平静地说：“他晕了。”
地上的唐毅眼前一黑，果然已经晕了过去，倒在了散落的文件上。
“诶！这就晕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兵亡魂飘过来看了看，“要不要给他叫个救护车？”
“或者。”年纪最小的小鬼幽幽开口，“直接让他也变成鬼？这样开会就方便了，还省得每次见了我们都吓晕。”
余迹淡淡地瞥了说话的亡魂一眼。
办公室的温度骤降，连那些早已习惯了寒气的亡魂都打了个冷颤。
“开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那个小鬼赶紧摆手，“我这就去医务室叫人来！”
李队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新兵蛋子就是沉不住气，看来得加强思想教育了。”
当天晚上，特别行动组的大领导正准备休息，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老黎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事？”领导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
“是这样的。”老爷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那个孙媳妇，就是在你们特别行动组工作的那个，他有个提议。”
领导顿时清醒了：“余迹？他想干什么？”
“组建个部门。”老爷子语气轻松，“现在不是有很多鬼想融入社会吗？正好可以安排他们工作。比如那些军区的亡魂，都是好苗子啊。”
特别行动组的领导一愣：“军区的亡魂？什么情况？”
“诶，这事说来话长。”老爷子笑着说，“不过你放心，余迹已经把详细计划写好了，我让人送过去了。你看看那份报告就知道了。”
领导连忙打开刚收到的文件。
这一看不要紧，整整一百多页的企划书，从组织架构到人员安排，从薪资待遇到晋升制度，事无巨细地列得清清楚楚。
最后还附上了一份“非自然居民证”的样本设计图。
“这......”领导有些犹豫，“这事是不是太......”
“想想看。”老爷子不急不缓地说，“多好的事啊。那些亡魂本来就在那儿，与其让他们游荡作乱，不如给他们安排工作。再说了，谁规定鬼就不能有个正经工作？”
“可是......”
“再说了，”老爷子继续道，“余迹这孩子你也知道，办事稳妥，从来不出差错，让他管理这些鬼，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领导想了想余迹平时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
“那就......”他犹豫着说，“先试试？”
第二天，唐毅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调到了新成立的怪谈协会。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任命书，满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昨天就跟他们开过会了吗？”余迹淡淡地说，“部门之间正好缺个能沟通工作的。”
唐毅：？？？
等等，昨天那不是幻觉吗？
这时，李队长带着一队亡魂列队走进来：“报告会长，今天的巡逻安排.......”
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