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探花
房间离安静极了，云锦现在情绪低落，心情也不好，就想被沈燕归这样抱着。
沈燕归也就这样抱着她，没说让她起来的话。
一直到下人过来敲响了他们的房门，给他们送来了午饭。
早上云锦就没吃，虽然现在她心情差得很，但是肚子是真的有点饿了。
沈燕归亲了亲她的脸颊，“先吃饭？”
云锦低低应了一声这才松开他。
下人把饭菜送了进来，云锦和沈燕归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安静的午饭。
吃完饭之后下人把碗筷撤了下去，沈燕归用热毛巾给云锦擦了擦脸，然后拉着她进去躺了一会儿。
也没睡意，就是歇歇。
就算知道沈燕归的心意，知道他不介意孩子不孩子的问题，但是还是消沉了两日。
这虽然不是绝症，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幻想过跟沈燕归要孩子的女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接受。
家里的人都看出来了云锦情绪不好，张氏还以为沈燕归惹了云锦现在还没哄好，专门找沈燕归谈了一次话。
张氏一直问，沈燕归就直接把之前编的那一套假话说给了张氏听。
张氏听了整个人都僵住了，看着沈燕归的眼神都变了。
“燕归，你……”
沈燕归点头，“是的，母亲，白御医亲自给我诊脉，说是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要孩子了。”
张氏眼睛都湿润了，“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沈燕归摇头，“没有，所以母亲您要接受这个事实，以后别在小锦面前提起来孩子的事情了，免得惹她伤心。”
张氏神色很复杂，看着沈燕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片刻之后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所以，小锦这几日情绪不好是因为这个？”
沈燕归点头。
张氏脸色都褪去了几分。
“这么说，小锦挺介意的。”
张氏看了一眼沈燕归的脸色，接着说：“小锦是很想要孩子的吧。”
沈燕归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她，不能给她一个孩子。”
张氏脸色更加复杂了，一番欲言又止，然后嗫嚅道：“燕归啊，小锦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你分开啊？”
沈燕归眼皮一跳，“母亲你想多了，我跟小锦很相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分开的。”
张氏不赞同，“怎么不可能，你都不能给人家一个孩子，这难道不是大事吗？要我说……”
张氏看了一眼沈燕归的脸色，然后说，“要我说，要不你就别耽搁小锦了……”
张氏没把话说完，因为沈燕归的脸色猛地就变了。
“母亲，你说什么呢？小锦不是那种人。”沈燕归觉得有点荒唐。
面前这个到底是他的母亲还是云锦的母亲，怎么就这么轻松的站到了云锦那边？
张氏眼神认真，“我当然知道小锦不是那种人，但是，我们一家已经很拖累小锦的了，你看你现在也不能有孩子，何必拉扯人家一辈子呢？”
沈燕归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母亲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小锦分开？”
张氏没说话，但是她刚刚就是那个意思。
沈燕归无奈叹了一口气，“母亲，你就别操心了。”
张氏拧眉，“我怎么能不操心，你不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们现在年轻小锦不在意，但是以后老了，小锦肯定会介怀的。”
沈燕归无奈按压了眉心，“母亲你就别这么多了，我跟小锦现在好好的，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分开。”
看着张氏还想说什么，沈燕归说：“要不你去问问小锦，如果她介意我这个问题想要跟我分开我马上放她自由。”
张氏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自然是不可能专门去问云锦了，观察了两个孩子几天，发现他们感情很好，确实不像是要分开的样子张氏松了一口气。
觉得对不起云锦，所以接下来张氏对云锦更加尽心了，比对待亲女儿都要亲的那种，云锦自然是感觉到了，晚上的时候还偷偷的问了沈燕归，在知道沈燕归跟张氏的谈话，她忍俊不禁，心里温暖的同时却更加觉得对不起沈燕归。
等有机会收养一个孩子吧，云锦这样想。
家里这点事情沈善归他们不知道，因为殿试要来了，家里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沈善归的身上。
所谓殿试就是会试前几十名的学子面见圣上，皇上给他们定最后的名次。
这几日为了准备殿试沈善归都住在赵府，云锦他们没见过沈善归，但是这一天还是在家里等待着消息。
从大清早一直等到了下午，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经过，云锦他们紧张的在家里等着，小厮到外面看情况。
第一次敲锣打鼓的声音过去，小厮过来汇报说是江南谢家谢竹安被点了状元郎。
第二次敲锣打鼓的声音过去，小厮过来汇报，说是洛阳王氏王齐之被点了榜眼。
第三次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直接停到了他们家门外面，是沈善归被点了探花。
这是大支国史上最年轻的探花郎，年仅十六岁。
别说是张氏了，云锦激动的手心都出汗了，下意识的握住了沈燕归的手。
沈善归竟然真的做到了！
张氏喜极而泣，还好云锦保持着理智，让人拿了赏钱，然后让下人扯了红绸装点家里。
三年一次的科举，这不是小事啊！
从被人瞧不起的商户之子踊跃成了皇上钦点的探花郎，这是门第的飞跃，沈善归用知识改变了他和沈家的命运。
张氏回了房间给沈父的排位上香，云锦操持着府里的事情，迎接着沈善归回来。
到了晚上沈善归才被人送回来，脸色红润，容光焕发。
本来是笑着的，看到家里张灯结彩，他一进门之后管家还放了鞭炮，隔着一群下人，沈善归视线落在云锦和沈燕归身上，然后他眼睛忍不住是湿润了。
被管家披上了一身大红衣衫，沈善归一步一步的向着云锦走过去，在距离云锦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甩开衣摆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