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公堂
云锦把视线投放在孙志宏这三人身上的时间有点长。
“大嫂，怎么了？”沈荣归察觉出来了云锦的异样，解释道，“刚刚说话的是孙志宏，孙记老板的儿子，可讨厌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
说着沈荣归对着孙志宏三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云锦收回了视线，问：“后面高点的那个人的手，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沈荣归回头看去，三人的背影已经走远，他看不清，“受伤？不知道啊？前天我倒是没看到这人受伤。”
沈荣归跟孙志宏不对付，所以对孙志宏三人倒是挺留意的，前几天确实没听说他们受伤。
“怎么了大嫂？”沈荣归问。
云锦摇头，“没什么，你回去吧。”
看着沈荣归进去，云锦转身离开，她没有马上回甜点屋，而是去了洪县供应火油的铺子。
火油价格不低，普通人家买不起，有条件的人家即使买也买不去很多，所以店铺的伙计对近期购买火油的顾客还留有记忆。
云锦询问了一番，只是那伙计是外地人，对洪县的人不熟悉，只形容购买火油的是三个少年，当时天黑，他也没留意相貌。
“如果把三个人带到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云锦问。
店铺的小伙计点头，“能，小娘子想做什么？”
云锦淡笑，“没什么，小哥继续忙。”
云锦没多说，离开了店铺。
她心中已经有了怀疑，打算等沈荣归晚上回来详细的问一下那三个人的事情。
*
而在学院的沈荣归，回到了学堂读书，中午在吃午饭的时候特意留意了张涛然手上的伤。
张涛然就是跟在孙志宏身边，个子较高的少年。
那伤口红肿，应该是这两天留下来的，上面有类似针眼的伤口。
这伤的奇怪，沈荣归不禁多看了两眼。
反倒是张涛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及时闪躲开，把手藏到了袖子里面。
“张涛然手上的伤真奇怪。”沈荣归其中一个朋友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那个不是刺猬扎的就是仙人掌，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去年我偷偷翻墙就被仙人掌扎过一次，跟张涛然的伤口差不多。”另一个朋友说。
巴拉着米饭的沈荣归听到“仙人掌”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脑子里什么东西逐渐清晰。
东厢房墙根下的仙人掌……
仙人掌上面的血迹……
张涛然手上的伤……
张秀才看到的那三个身影……
“靠！”沈荣归把碗筷啪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旁边两个朋友狐疑看向他。
“怎么了？”
朋友话音还没落，沈荣归怒气冲冲想着孙志宏三人走去。
*
云锦在做着面包，钱秋月突然进来后厨说外面有一个自称沈荣归的同窗找她，说是沈荣归出事了。
云锦走出来，看到了之前在学堂里替沈荣归说话的少年。
“大嫂，你看去看看吧，沈荣归把孙志宏抓到衙门去了，说是孙志宏在你家放火蓄意谋杀！”他一路跑过来的，气都没喘匀。
云锦微拧了一下眉心，暗道了一声沈荣归鲁莽，没敢耽搁，收拾了一下跟着他往衙门去。
沈荣归把事情闹的挺大，本来书院的夫子们看在孙志宏家的背影想拦着沈荣归，但是沈荣归说什么也要把人送到衙门，而且还扬言谁拦着谁就是杀人凶手的帮凶，俨然一个小疯子，被他这么闹没人敢继续阻拦，大家只好跟着一起去了衙门。
云锦到了衙门的时候就看到衙门外面围了一圈学院的学子和夫子，还有一些被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人。
云锦拨开众人挤进去，就看到跪在大堂下的沈荣归和其他三个跟他差不多大穿着学子服的少年，正是云锦在学院看到的那三人。
云锦视线落在了沈荣归身上。
少年跪着，背影单薄，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着孙志宏三人，对着堂上穿着青天白鹤官服的县令大人赵惠清说：“大人，就是这三个人放的火，就是他们。”
而孙志宏也不遑多让，扯着脖子瞪着沈荣归，“放狗屁，你这是污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往你家放的火？”
“就是你，张涛然手上的伤可以作证，大人，就是这三个人！”
沈荣归激动，说话都有写语无伦次。
“张涛然手上的伤怎么了？他那是爬墙摔到仙人掌上了，怎么就成了往你家放火的证据了！”孙志宏看着愤怒的沈荣归，神色颇有几分得意。
沈荣归着急，看孙志宏这番模样气的就想上前教训他，堂上的县令大人赵惠清及时拍响了惊堂木。
“肃静！”
沈荣归和孙志宏闭上了嘴。
县令赵惠清不到四十岁，眉心微蹙着，面相属于那种不怒自威的人，扫了一眼四人，最后视线落在了沈荣归的身上。
“就凭借一个伤口就怀疑你的同窗？”
赵惠清语气严肃，沈荣归头皮发紧，“对……我家墙根下面的仙人掌上有血迹，正好张涛然的手受了伤……一定是他们三个。”
孙志宏冷哼，“沈荣归，咱们虽然平日里关系不怎么好，但是你也至于把这么恶毒的罪名安到我身上吧？”
沈荣归气的身侧的拳头都在发抖，“就是你！”
孙志宏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那你拿出证据啊？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可是要打板子的！”
“我……”沈荣归着急，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三人放的火，但是他一时间没有证据。
在赵惠清的注视之下，沈荣归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沈荣归，你可有证据？”赵惠清问。
沈荣归神色焦急，眼神中有几分慌乱。
“我……我没有。”
孙志宏神色越发得意，抬头看着赵惠清就说：“大人，这个沈荣归跟我有点私仇，他就是想借助这个机会报复我，大人您一定要明鉴，狠狠的处罚这个人。”
沈荣归瞪向他，“孙志宏，你敢发誓我家的大火不是你放的？”
“就不是我的放的，万事讲究个证据，你倒是拿出来证据啊，没有的话就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大人公务繁忙，哪里有时间管你的闲事。”
赵惠清视线落在沈荣归身上，“沈荣归，如果没有证明孙志宏纵火的证据，你可要承担扰乱公堂的罪名，你可明白？”
沈荣归越发的焦急，“大人，我……”
就在沈荣归不知所措的时候，堂上走上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