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提前做完试题然后在考场后面尝试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领队罗金磊很想伸手摸摸王宇飞的额头，看看这个韩文乐再三交代要好好照顾的数学天才是不是真的疯了。
带领学生参加国际奥数赛，顺便解决一道数学难题。
你还别说，这种事罗金磊是看到过的。
在梦里。
梦里多爽啊，整个世界都可以是他的。
好可惜，现在不少在做梦。
“是的，所以我需要大概十五块左右一米X三米的纸板，以及一只稍粗的水性笔。”
王宇飞点了点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沉默了好久。
“你认真的？”
“我很认真。”
“给我证明。”
然后接下来三个小时，王宇飞跟路余馨便呆在了罗金磊的房间里。
……
三个小时后。
一脸茫然的罗金磊再次问道：“你确定有把握能每天起码能提前一半的时间答完题出考场？”
提出这个问题后，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妥，有打击这个孩子想要创造历史这个想法的可能，于是又换了种更委婉些的说法。
“并不是怀疑你什么。但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去申请，但你要知道任何场合想看笑话的人都是存在的，而且很多！在这里想看我们笑话的人更多！”
“没错，如果你真的做到了，可以说是为了这场竞赛献礼，甚至可以说创造了历史，但如果你做不到，不光是你没了面子，或者我们这个队伍没了面子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个笑话，甚至被大肆报道。到时候丢的不止是我们的脸，更是整个华夏的脸！这中间有多大的压力你想过没有？”
罗金磊强调道。
“没问题的，罗老师，我觉得有压力才有挑战性。如果没有压力，那就没意思了。”
“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罗金磊木然说道。
……
坐在房间里，罗金磊拿着电话进行了天人交战。
这种事情作为领队应该先往国内做个汇报。
但他觉得王宇飞能在这个房间里说服他，却没那个机会去回国去说服其他人。
那么问题来了。
他该不该压上前途去跟这个孩子梭哈一把。
赢了他能吹一辈子牛逼，输了……
“呸，输了大不了回老家搬砖！”
罗金磊目光逐渐坚毅，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
“我代表华夏代表团想跟菲利普斯主席商量一件事情。”
“您有预约吗？罗先生。”
“没有，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相信菲利普斯主席一定会感兴趣的。”
“好的，请您稍等。我需要先询问一下。”
“您真幸运，罗先生，菲利普斯主席恰好有十五分钟时间。请跟我来。”
……
“菲利普斯先生，在我们华夏每个整数届的重大赛事都是非常重要的！而这次恰好是IMO第整整六十届比赛，所以我们华夏代表队一位学生想挑战一项从未有人触及的世界纪录，来向本届国际奥数赛献礼。”
“哦？这个想法很有创意，那么罗，你们的学生打算怎么做？需要我们配合吗？”
“当然，这也是我来找您寻求支持的原因。其实我们需要组委会做的很简单，就是在室内会场的通道外摆放准备十五个大概3平米的纸板，并用架子搁置好。”
“好吧，罗，别卖关子了。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的孩子想用两天考试的时间在做完奥数题后，顺带着解开一道困扰数学界很久的难题。”罗金磊硬着头皮说道。
“哦？你是指用下午休息的时间？”
“不，是指他会用尽量短的时间完成本届奥赛题，然后利用其他竞赛者解题的空隙，来完成这道世界难题。也就是说当考试结束后，他同样会在考场外停止解题。”
又是一阵极长时间的沉默。
气氛在沉默中逐渐凝滞。
然后威廉·菲利普斯这位德高望重的芬兰数学家一脸老褶子的脸上绽放出了如同菊花盛放般的笑容。
“罗，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一定知道这次国际奥赛题是由全世界最聪明的数学家闭门两个月构思出的六道题吧？”
“当然，菲利普斯主席，我知道。”
“那你也一定知道每一届IMO赛场上的数学题难度波动或者会有，但一定不会太大吧？”
“当然！”
“好吧，那么告诉我，是谁给你的勇气跟信心，让你觉得有人能挑战不可能？挑战一项前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概是我这次带来的一位孩子吧。”
罗金磊答道，然后脑子里出现了王宇飞那张不知道凭何自信的脸。
又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罗，这个笑话不好笑！”
“主席，我真没开玩笑！”
“但如果失败了这会是一个笑话！”
“就算真成了笑话，也是华夏代表队的笑话，不会有损IMO的面子。”
“所以，你们真是认真的？”
“很认真，我从没像今天这么认真过！”
“这是你们华夏代表团所有人的统一意见？”
“是！”
沉吟良久后。
“我被你的认真开玩笑的情绪打动了，当然，也许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数学孩子能给你这种近乎狂妄的信心，又或者我这个人对奇迹比较感兴趣。”
“好吧，我会安排一下，准备好幕板。但是请接受我一个善意的建议。在你口中的孩子能提前走出考场前，我们都不要把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透露出去，好吗？”
“非常感谢您，菲利普斯先生！”
“好吧，期待你们华夏人真能创造一个奇迹，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依然认为你是在开玩笑。”
“我也同样期待。”
“再见！”
“再见！”
……
走出主席临时办公室的罗金磊长出了一口气。
这大概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如果王宇飞不行的话，他大概能做的就是当着这位IMO组委会主席的面，把十五张面板给一点点吃掉吧！
不对，凭啥他一个人吃！
得拉着始作俑者一起吃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