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坤要翻脸,吴有道赶紧摆手道:“坛主大人不必动怒,在下实在没有看不起坛主的意思,只是我手中的货物太过特殊,恐怕还真得请坛主大人回禀贵派主上后才能定夺。”
其实论武功,现在的吴有道还真不惧这严坤,只不过想到以后自己说不定还要背靠地府,吴有道实在是不愿与之闹翻,只能尽量地忍让对方。
严坤虽然性格傲慢,但也并非鲁莽之人,想到万一吴有道手中真有自家主上想要的东西,那岂不是就错过了一次立功的机会。
于是,他也不再咄咄逼人,放缓了语气说道:“你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主上想要的?总得先亮亮货我才知道是真是假,否则任谁都说要见我家主上,我家主上岂不是要忙死!”
想想严坤也说得有理,堂堂鬼王,当世最霸道的几人之一,若没有足够的理由,又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于是,吴有道对那酒行掌柜抱了抱拳,说了声:“得罪。”
酒行掌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向严坤,等他点头之后,这才抱拳退去,任由二人单聊。
“说吧,是什么货物?”严坤问道。
“人,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吴有道以聚音之法小声答道。
“有何特殊身份?”两名年轻人居然想要惊动鬼王,那身份必定极不简单。
吴有道再次凑近严坤,小心说道:“其中的那名少年乃是镇北王吕飞的亲儿子。”
“什么!”一听此言,严坤差点没有跳起来,他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镇北王吕飞,那可是他们地府如今最大的敌人,当年地府总坛都被他给端了,两代鬼王还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若是能抓住他的儿子献上去,那绝对是奇功一件,想要任何赏赐都不为过。
可随即他脸色一沉,冷声道:“大胆,你当我三岁小孩好骗是吧,江湖中从未听说过镇北王生有子嗣,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了呢?照你这么说,我地府那些专门负责打探镇北王府消息的人,岂不都是饭桶!再说,你如何证明那少年就是镇北王吕飞的儿子?”
闻言,吴有道反问道:“云宗宗主品如烟你可知道?”
“云宗宗主品如烟!吕飞为了她把崆峒派都给灭了,此事在江湖中闹得沸沸扬扬,我如何会不知道。”严坤点头答道。
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
吴有道点头道:“没错,我擒住的那名少年正是品如烟与镇北王吕飞所生,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对外一直宣称是她的小徒弟而已。”
为了让严坤相信自己所说,吴有道便将如何意外遇到吕边城,又如何得知其身份,以及设计擒下他的过程,全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给严坤知晓。
完了还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若不信,可派人去往镇北王府辖境内的各个城镇,从一个多月以前,他们便拿着两人的画像在暗中盘查。”
听吴有道说得如此细节,严坤心中已经信了九成,当即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哎呀,恕在下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吴老弟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吴有道抱拳笑道:“好说,好说。”
可没想到接下来,严坤竟得寸进尺地说道:“不知老弟将那少年囚禁在何处的?可否带我前去亲眼一见?”
闻言,吴有道脸色一沉,态度强硬地回绝道:“为了擒这少年,我和众兄弟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做事,就算如今出了镇北王府的辖境,但西辽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大批高手。所以,除非鬼王大人亲至,否则恕在下得罪,谁也休想见到吕飞的儿子。”
见对方突然就变了嘴脸,吴有道心中便已生出了警惕,他又岂会不知这对严坤来说是奇功一件,若是严坤生出歹意想要独占这份功劳,那自己不但白忙活一场,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所谓人心隔肚皮,吴有道不得不防。
亮出手中的筹码后,现在反倒是严坤担心吴有道翻脸了。
于是,赶紧打着哈哈说道:“老弟别误会,我也只是想要确定一下那少年的身份,以免心中没底。既然老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冒着被主上责罚的风险相信老弟一次。之后我立刻就将此事回禀给主上,老弟就安心回去等我的消息。”
听到严坤如此说法,吴有道才放下心来,与严坤约定好见面的方式后,当即便告辞离去。
看出吴有道很是警觉,且做事滴水不漏,严坤也只得彻底断了独占功劳的念想,决定将此事赶紧回报给东殿,并上报总坛。
“通知各路人马,袭击县城的事暂缓,本坛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向酒行掌柜下达完命令之后,严坤趁夜出了县城,快马加鞭朝东殿而回。
两日之后,县城五十里外的一处山林之中,足足两万西辽铁骑正在此严阵以待。
而此时,一名店铺伙计打扮的男子,在两名传令官地带领下,来到了这支部队的主将营帐之中。
进入营帐,那伙计打扮的男子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说道:“见过兀颜将军。”
此时,一名三十出头的年轻将领正背对着他在看挂在帐中的舆图,闻言赶紧转过头来,问道:“如何,敌人行动了吗?”
此人名叫兀颜胜利,是西辽北院大王兼兵马大将军兀颜术的亲侄儿。
而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西辽朝廷先前得到了来自暗网方面传来的情报,说是地府可能会攻打五十里外的那座县城,所以他才奉命领兵埋伏在此,随时准备反打地府一个措手不及。
“燕三大人让我来通知将军,这两日,混入城中的地府中人不知为何又全都退了出去,似乎已经放弃了攻城地打算。”那名伙计打扮的男子,正是城中密探燕三的手下。
“怎会如此?我可在这等了足足半个月啦。”听到这个消息,立功心切的兀颜胜利反倒有些急眼了。
燕三的手下回禀道:“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先前地府的一名坛主来城中见过一个男人后就匆匆离去,接着地府的各路人马便开始撤离。”
兀颜胜利问道:“竟有此事,那人是何来历?”
燕三的手下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以前从来没见过,而且此人武功了得,我们派出去跟踪的人很快便被他甩了。”
得知情况之后,兀颜胜利沉思片刻说道:“不能大意,我先将此事报回朝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