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用命令的语气逼迫弗丽嘉回答她的问题。
但她显然低估了弗丽嘉的决心。
弗丽嘉只是浅笑着看着海拉，她的眼神里有厌恶，有嘲笑，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不论哪一种眼神，都能彻底激怒海拉。
海拉也不含糊，直接抓来命运三女神中最小的那位。
不等弗丽嘉说什么，海拉便拧断了女神的脖子。
死去的女神，尸体被海拉像是丢垃圾一般丢进无尽深渊。
弗丽嘉看到这一幕，果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海拉冷笑道：“弗丽嘉，你的朋友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不肯告诉我实话，我会把她们一个个全部杀光。”
命运三女神中大姐乌尔德此时用尖锐的声音提醒弗丽嘉：
“弗丽嘉，不要管我们！要是你开口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不是全部白费了吗？”
乌尔德的话让弗丽嘉稳住了心神，可海拉却得寸进尺。
她又抓来二女神，但这一次海拉并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伸出手指，在二女神那光滑的肌肤上轻轻点了几下。
所有被海拉触碰过的地方，下一秒便长出了黑色的尖刺。
这些尖刺生长于皮肤，却不断地刺入血肉骨头，甚至就连二女神的脸蛋，她的舌头，她的眼球，都开始生长尖刺！
很快，二女神就忍不住惨叫，金色的神血覆盖了她的全身。
“在赫尔海姆，死亡是最轻松的事情，”海拉狞笑道，“可是在我海拉的面前，死亡却又是最困难的事情。”
海拉要让二女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目睹这一切的弗丽嘉，所要承受的精神压力，甚至远远超过二女神此时所承受的肉体压力。
乌尔德对海拉恨之入骨，几乎放下了身为女神的姿态，嘴里不停地用最恶毒的诅咒辱骂海拉。
可海拉早就对这些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影响的话免疫了。
亲情、友情、爱情，海拉全都不需要。
唯一令她痴迷的只有权力，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
“放了她！！！”
弗丽嘉忽然崩溃，心如死灰地耷拉着肩膀，低着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放过她们姐妹俩。”
海拉依旧没有停止折磨二女神：“弗丽嘉，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弗丽嘉掩面哭泣：“她们保护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最后再因我而死，我……我无法接受。”
海拉微微一笑，放开了二女神。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
乌尔德还想劝说弗丽嘉，但海拉只是一挥手，黑色的尖刺突然出现，直接缝住了乌尔德的嘴巴，使得她无法再插嘴。
弗丽嘉无力地回答：
“陈安见到了芬里尔，芬里尔想要利用陈安离开赫尔海姆，却因为太过虚弱，反过来被陈安吞噬了。因为他吞噬了芬里尔，我信不过他这个外人，因此没有露面。”
海拉闻言，微微皱眉。
先前她确实听穆斯佩尔说，那位东方天师继承了芬里尔的神格。
身为天后弗丽嘉，能在梦中看到未来，但她却不能透露也无法改变未来，否则她必死无疑。
如今弗丽嘉就活生生地站在海拉的面前，海拉有理由相信，弗丽嘉什么都没有说。
这让海拉心情好了不少。
她点了点头，露出自认为友善的笑容，却说出要将弗丽嘉置于死地的话：
“很好，那么现在，告诉我，在奥丁的预言中，到底是谁杀死了我？”
弗丽嘉抬头看着海拉。
她几次动嘴巴，却如鲠在喉，始终说不出来。
“告诉我！！是谁杀了我？！！”海拉猛然咆哮，她的声音在深渊中回荡。
仅剩的两位命运女神不停地摇着头，祈求弗丽嘉不要屈服。
海拉毫不犹豫地出手，杀死了二女神。
三位命运女神，如今仅剩下大姐乌尔德。
乌尔德泪流满面。
弗丽嘉浑身颤抖，最终十分艰难地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雷神……索尔。”
话音才落，弗丽嘉的身体便开始消散。
那股力量，就连北欧神中的天后弗丽嘉也无法承受。
奥丁死了，弗丽嘉终于步上他的后尘，化作星光，永远地消失了。
而海拉只是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消失的弗丽嘉。
当然，消失的弗丽嘉在海拉心中毫不重要，她在意的是弗丽嘉临死前说出的那个名字。
“果然是他……”
海拉脸色阴沉得可怕。
乌尔德此时已经强行撕开自己的嘴唇，满嘴鲜血，咒骂着海拉：
“海拉，索尔一定会用雷霆击碎黑暗，把你钉死在九界的耻辱柱上！！！”
“闭嘴！”
海拉并没有信守承诺，在弗丽嘉死后不到十秒钟，便同样杀死了最后一位命运女神。
三具女神的尸体，都被扔进了无尽深渊。
海拉凝视着深渊，眼中杀意无限。
……
虚无之地。
我死死地抱着海棠。
周围一片虚无，眼前黑白交错，什么也看不见也摸不着，我甚至无法确认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
亦或者是飘在半空中。
我生怕松开了海棠，我们俩就会就此分开，再也无法在虚无之地见到对方。
海棠也同样死死地抱着我。
她哭着说道：“大师兄，我是不是拖后腿了？”
“那得看你怎么理解了，”我苦笑道，“好歹咱们没有死在海拉的手里，不是吗？”
事情已经这样了，抱怨没有意义，倒不如苦中作乐一番。
好歹我们俩还活着，好歹我们俩还在一起。
“我们掉进虚无之地的时候，我听到海拉说的话了，”海棠哭道，“她说这里是连奥丁都不敢来的地方，我们进来，肯定是十死无生。”
“难怪海拉不敢跟进来。”
我抱紧海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还是有好消息的——既然奥丁来过这里，并且活着出去了，没道理我们却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不是吗？
好啦，别哭啦，这还是我们那位在东方地狱叱咤风云的海棠府君吗？”
海棠紧紧地抱着我，生怕和我分开。
她用我的胸口擦掉眼角的泪水，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