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雪，上面又是小些的一陀，小些的那坨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不太规则，也不是很紧的圆形。
上面小些的那陀插着几根树枝。
嗯，卡尔并不觉得这是个雪人，这也完全不像。
卡尔和贝丝都没有经验，而且也没有工具，能把它堆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该死，看来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贝丝看着眼前这不太像雪人的雪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挺好看的，第一次，不错了。”卡尔诚恳的说道。
这个雪人是卡尔和贝丝合力堆起来的，如果只是贝丝的话，下面那团雪都没那么容易堆到一起。
“有眼光！”贝丝对卡尔竖起大拇指，随即笑道，“卡尔，要回去了吗？天快黑了。”
“嗯，走吧，对了，等等，我想去马厩看一下布塞弗勒斯。”卡尔说道。
“那我陪你去吧，布塞弗勒斯？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我不是说的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好像听过。”贝丝有些困惑的转了转眼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卡尔笑了笑，然后牵动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该死，卡尔，你别笑了，起码等你脸上的伤痕好了之前不要笑了。”贝丝走近卡尔面前，轻轻揉了揉脸颊附近。
“没办法，跟你待在一起总令我很愉悦。”
“那看来这段时间你应该离我远点。”贝丝笑了。
“不，绝不，其实并没有多疼，或者说我也能控制自己的笑容。”卡尔无奈的说道。
“好吧，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的？”
贝丝跟着卡尔来到马厩前，卡尔很熟练的打开马厩外的门栓，带着贝丝，穿过干草铺着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围栏。
布塞弗勒斯正靠着墙慵懒的趴着，看见卡尔了，微微抬了抬头，见卡尔空着的手，然后又把头放了回去。
卡尔对布塞弗勒斯挥了挥手，随即对贝丝说道，
“我想说的是布塞弗勒斯这个名字，亚历山大大帝的坐骑就叫这个名字，或许你的历史书上有说过，所以你才会有印象。”
“该死，可能我给忘了吧，你知道的，历史总是那么无聊。”贝丝无奈的摊摊手。
“好吧，我们走吧，看来布塞弗勒斯并不需要我的看望。”
卡尔无奈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嗯，伸进去了半天，布塞弗勒斯一点面子都不给。
和贝丝离开马厩，把门带好。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今天没有什么晚霞，这或许是唯一的遗憾。
“抱歉，贝丝，今天没有让你玩尽兴。”卡尔歉意道。
“卡尔，我已经很高兴了，好了，我们回去吧，不然玛姬和父亲等会该出来找我们了。”贝丝伸出了自己的手。
卡尔一愣，随即一把抓住，牵着贝丝的手，向小楼缓缓走去。
今天都没怎么露过头的太阳，都到了要日落的时间，却在此时挣脱了云层的束缚。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落入大地，照耀到了大地上的人儿。
落日余晖映得贝丝的侧脸有些璀璨，似乎发光的不是余晖，而是贝丝。
一时卡尔有些呆了。
贝丝看的是那余晖落在雪地又映入云层，天地此时一色的美妙景色。
有人看景，有人看看景的人。
不过看景的人，也不只看景。
不会出现什么，“那日赏雪，我从未看雪，你从未看我”的情况，双向的才有意义。
“你干嘛又一直盯着我？”贝丝回头一笑。
“就像你喜欢看美丽的事物一般，我也不例外。”卡尔一笑，即使脸上还有些疼，但依旧露出了一个完整的笑容。
“别贫了，卡尔，走吧。”
“嗯。”
门是留着的，贝丝松开卡尔的手，推开门。
“你们可算舍得回来了。”玛姬一直坐在餐桌后等待，“就等你们了，贝丝，你去叫父亲，卡尔，你叫一下奥蒂斯和吉米，准备开饭了。”
“好的。”
卡尔知道奥蒂斯的房间，奥蒂斯和帕特里夏也住在这里，赫谢尔的房子不小，住的下。
一楼有三个卧室，大一些的那个是奥蒂斯夫妻的，吉米有一个，另一个闲置着，当初格伦就用的那个。
二楼也是三个，赫谢尔一家三人，一人一个，三楼是个阁楼，一般只是放些杂物。
卡尔叫来奥蒂斯和吉米，面对吉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正常对待，就像下午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赫谢尔于首位入座，卡尔被赫谢尔叫到了他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下，卡尔右手边是贝丝。
玛姬和帕特里夏合力端来了一个烤盘，烤盘上是一整只火鸡，被烤的金黄，肚子里鼓鼓的，很大一只。
赫谢尔对卡尔笑着说道，“我养的，并不多，不过除了这只，我也送肖恩他们了一只，毕竟这是圣诞夜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替肖恩感谢你的慷慨。”卡尔微微颔首。
“呵呵，不用，肖恩他已经感谢过了。”赫谢尔对玛姬微微点头示意。
玛姬拿出餐刀开始切割火鸡，分入餐盘中，帕特里夏则把一个个餐盘放到众人面前。
“卡尔，你应该多吃点。”赫谢尔笑道。
“谢谢。”卡尔点头。
“比起去年的圣诞夜，今年倒是多了不少人，呵呵，挺热闹。”赫谢尔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笑容。
往年，只会有赫谢尔与他的两个女儿，奥蒂斯是他的员工，一般圣诞时也会回家，但现在，显然是回不去了。
卡尔默默的吃着火鸡肉，整体来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差了些脂肪，有点柴。
吃东西时，卡尔不会开口说话，但偶尔也会撇一眼贝丝。
贝丝发现了卡尔的眼神，露出一个笑容。
饭后，
赫谢尔的书房。
按照惯例，此时应该围在壁炉旁，整整齐齐一家人，谈天说地，享受亲情的温馨。
但这是乔治亚州，赫谢尔这栋房子修建时也从未想过会有需要用到壁炉的时候。
赫谢尔坐在书桌后，卡尔站着，无他，刚吃完饭，站着消化快。
赫谢尔看了卡尔许久，卡尔能从赫谢尔的眼神中看出来，赫谢尔有很多话想说。
但最后，赫谢尔只是说了一句话。
“雪季应该会维持一段时间，你身子骨还很幼小，在帐篷里扛不住这加州般的寒冬，搬过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