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谢宴辞本想去找云悠冉,但当他听到桑知说云悠冉正在午睡时,他便决定先去书房。
在书房里,谢宴辞静静坐在书桌前,思考着最近所查到的消息以及在凤凰阁酒楼听到的信息,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被掳走的大皇子。
这个真相让谢宴辞心中五味杂陈。
虽是如此,但谢宴辞并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冲昏头脑。
这个身份看似高贵,可同时也伴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危险。
想到这里,谢宴辞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方向。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行事,他需要为家人考虑,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受到任何伤害或苦难。
虽然他对大皇子的身份并不稀罕,但他明白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好处。
他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受苦,不能让他们遭受他人的冷眼和嘲笑。
毕竟,皇家的身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难以得到的。
有了这一层身份的加持,他的孩子一出生便会高高在上,无需再看他人的脸色。
也能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资源。
谢宴辞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为自己和家人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宰相回到府邸后,便立刻命人将吏部尚书传唤至书房。
吏部尚书匆匆赶来,一进书房便迫不及待问道:“父亲,您唤我来所为何事?”
想到今早是事情,他又问了一句,“还有,今日您一早就大张旗鼓的将奴仆下人召集起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大事吗?”
今早他本就对宰相的举动心生疑虑,只是担心上朝迟到,所以才强忍着没有去追问事情的原委。
宰相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先用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确定没有异常后,他才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满心狐疑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他一目十行,很快就将书信浏览了一遍。
但当他看完这封信后,整个人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吏部尚书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人真知道荣王的身世吗?她会不会是故意诈您呢?”
宰相缓缓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那人既然能将信直接送进宰相府,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肯定已经确定过事情的真相,否则她不会如此笃定。”
吏部尚书急了,“父亲,那你赶紧加快人手将那个人给找出来,不然她若是哪天管不住嘴瞎嚷嚷,那事情肯定就暴露了。
咱们辛辛苦苦筹谋这么多年,可不能功亏一篑。
如今荣王虽然被害成为了阉人,但好在她那个王妃已经有了身孕。
若是荣王妃生下的孩子是个男孩便罢,若是女孩,咱们再来一招偷凤换龙,反正都是咱们赵家的孩子,用那个孩子都一样。”
“你以为就你急。”宰相瞪了吏部尚书一眼。
“那个孩子如今如何了?”
吏部尚书看了宰相一眼,心虚道:“他已经成婚,娶了妻子。”
毕竟,他让人将孩子丢在小河村后,他就没让人去管过,看过。
直到前段时间,荣王被人害成了阉人,他才让人去小河村找了找,想看看是否还活着。
才了解了一下他的状况。
宰相很诧异,“他已经娶妻了?”一个容颜有损的人也有人愿意嫁?
“嗯。”吏部尚书点头。
“谁家的姑娘?”他好奇哪家的父母竟然会不嫌弃,舍得让女儿嫁给一个丑八怪。
就算是皇子,在看见他脸上的黑斑后,他都不愿意养,总感觉很晦气。
吏部尚书摇头,他哪里知道。
看见他这副德行,宰相差点忍不住上去给他一巴掌。
“还不赶紧让人去查看情况,将人给灭口了,你想让赵家满门抄斩吗?”
当初想到即使是个丑八怪,也始终流淌着赵家一半的血脉,就放了他一条生路。
可如今出现这种情况,他不得不出手了。
否则等待赵家的将是万丈深渊。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心慈手软。
两人在密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有只耳朵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去。
吏部尚书出去后,宰相有些颓废的坐下,缓了缓气息。
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被皇帝听见,否则不堪设想。
该死的送信人。
在吏部尚书离开书房后,暗处的人也悄悄走了。
很快,谢宴辞收到消息,他直觉这会给他带来惊喜,来不及和云悠冉道别,向管家交代了几句话后,叫上几个暗卫和秦缚就急匆匆离开了。
他们快马加鞭,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小河村。
他们没惊动村里的百姓,谢宴辞安排一番后,就四散开来,暗暗隐藏了起来。
这样不管出现任何情况,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他们刚隐藏好,赵家派来的人也已经抵达。
直接开杀,怕惊动百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直接伪装成管家车夫马夫。
毕竟,这里虽不是京城,但也属于天子脚下,谁敢灭了一个村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