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张牧已经起床。
等家中众人收拾妥当，张牧打开大门，门外已经聚集不少人。
自从沐国公府出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
一辆辆马车从府里出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张牧本想直接离开，可当看到钱没有和钱大嫂也站在人群中，张牧带着武媚娘她们走了过来。
“哥，嫂子，兄弟走了。”
“嗯，走吧。”
打了招呼，张牧带着几位妇人转身走回马车。
这一走，鬼知道会不会再回来，鬼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
想着自己年幼父母双亡，是钱没有拉扯大。后来做生意，钱大嫂也帮了自己很多。对于生意，自己只是出了个概念，全靠武媚娘出主意，钱大嫂抛头露面冲锋陷阵，这才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张牧走了没两步，停下脚步转身冲钱没有和钱大嫂跪下，磕头后张牧一言不发起身。
看到张牧如此，武媚娘，曹贤惠，包括长乐和豫章两位公主也是跪下磕头。
其他人磕头，钱大嫂只是象征性阻拦。可长乐和豫章跪下，钱大嫂赶紧死命拉着。
“你们是公主，万万跪不得。”
“嫂子，从现在开始，以后没有公主了，只有你的弟媳妇。”
在长乐和豫章坚持下，钱大嫂这才松手。
等众人上了马车，张牧骑马出发。
张牧看着街道两边人群，熟悉的，陌生的，于心不忍的，幸灾乐祸的……
对于张牧来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张牧看到了张安全和曹云熙，曹云熙靠着张安全的肩膀，泪如雨下，张安全木讷的如同树桩。
张牧拱手致意后，径直往前走。
到了城门口，守城将朱志远带着守城兵已经等候多时。
城门刚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朱志远神色紧张。待看清来人是张牧后，朱志远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
等张牧走近，朱志远坦然自若转身，众多守城兵跟着转身。
看到这，张牧知道，这是朱志远给自己最大的面子。
看着你出城，不阻拦，说不过去。阻拦，伤面子，还是转身看不见吧。
张牧勒马停在朱志远身后。
“远哥，这份情义兄弟记下了。如果混不下去，到流球找我。”
张牧说完，径直出城。
此时皇宫中，李世民正程咬金他们四人开怀畅饮，长孙无垢在边上帮着倒酒。
门外，王全守门，不远处程处默他们四人静静站着。
片刻功夫，一名影卫火急火燎赶到，王全直接拦下。
“王公公，我有重要消息告诉陛下。”
人精的王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他们一大清早过来喝酒，影卫又火急火燎过来传递消息，王全就是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老弟，欠你的，今日还给你了。
“陛下现在正忙，有再大的事，也得等陛下忙完了再说。”
王全守门，影卫犹豫片刻，还是静静等着。
此时程咬金他们正和李世民把酒言欢，从打天下金戈铁马开始，到得了天下被世家处处刁难，再到张牧的出现扭转乾坤。
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场面冷下来。
“说完了？”李世民笑盈盈看着四位老兄弟。
“陛下，我们……”
“你们是朕的兄弟，你们的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朕？”
李世民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纵然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陛下，你是同意小牧离开的？”
“如果朕不同意他离开，早就把他囚禁，哪里有现在的局面？”
李世民说完，起身走到门前。
“朕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这个你们应该明白。小牧有恩于朕，朕也不能恩将仇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办法的事，随他去吧。”
李世民打开房门，示意影卫离开。
“可朕也是要面子的，流程必须要走，不然朕的脸面往哪放？”
李世民转身看着程咬金，尉迟恭，秦叔宝三人。
“你们谁去？”
“恶人总要有人当，既然你们两个老东西平日里都喊声秦二哥，还是哥哥去吧。”
秦叔宝话音刚落，秦怀道站了出来。
“爹，你年纪已大，哪里受得了刀伤之苦？孩儿愿替父亲走一遭。”
看着秦怀道大步流星出宫，李世民意味深长冲秦叔宝他们说道：
“这人呐，还是得生儿子，再穷，再不好，儿子也不会离你远去。闺女就不成，说被人家拐走生孩子就被拐走生孩子了。养闺女有啥用？说走就走，连告别都不来，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李世民说完，再次转身往宫殿内走去。
“儿子都能独当一面了，咱们都老了。”
李世民一边说一边再次回宫殿喝酒，程咬金他们自然是跟着。
“陛下，别瞎说，你哪里老了？俺老黑这么说一句，如果给陛下你一群姑娘，陛下照样能创造一个国家。”
听到这，李世民回头满脸怒气用右手指着尉迟恭。
“你这个老黑……看人真准。”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孙子都满地跑，还没个正行。”长孙无垢一边笑骂一边帮着继续倒酒。
“这人呐，得服老。身子骨都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别逞能了。”
“嘿，二嫂，你还不信？要不然咱们试试……不对，要不然你找个姑娘过来，看看咱老黑能不能弄个孩子出来。”
“去你的吧，没大没小。”长孙无垢笑着打了尉迟恭一下，尉迟恭觉得自己身上骨头都轻了二两。
“嫂子，我就是打个比方，出言不逊，多有得罪。”
“嫂子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跟你计较这些，你就是有九条命也早砍没了。”
长孙无垢帮尉迟恭倒了酒，走到李世民面前继续说道：
“陛下年纪大了，太子之位还空着，这可不行。”
长孙无垢说完，李世民没有出声，房玄龄他们立马明白李世民是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立储都是争议不断的事。文武百官私底下都会被皇子拉拢。不管立谁为储君，都会有官员反对。
李世民的意思很明显：
在张牧这事上，咱给你们面子。可是立储的事，你们得投桃报李，紧跟咱得脚步。
等咱金口玉言宣布后，如有官员反对，你们得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