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说完，直接转身大摇大摆离开，头也没回。
静，死一般的静。
张牧最后那一番话直接把包括李世民，李宣浩和高允诺在内的所有人都撂在那。
开玩笑，当面指着皇帝的鼻子骂，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虽然魏征也骂李老二，可魏征都是引据经典，借用史书上耳熟能详的历史典故指桑骂槐的骂，像张牧这样明目张胆的骂，魏征可不敢。
此时文武百官都在等着李老二爆发，被臣子当面骂了，还是当着外臣的面，还是被年轻臣子骂，还是自己未来的女婿，还骂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别说是帝王，就是寻常百姓家，当面骂老丈人也是大逆不道。
此时的文武百官在等着李世民爆发，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安慰可怜的皇帝。
李宣浩和高允诺也在等着李世民爆发，他们则是想着等下李世民爆发时，怎么添油加醋的挑拨。
而李世民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张牧说的那个国家。
不割地，不纳贡。不和亲，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不就是自己想建立的国家吗？这不就是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吗？
现在自己怎么了？怎么能热衷于自己年轻时嗤之以鼻的和亲？
难道说自己老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
此时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李世民心头，年少时的张狂，年少时的不可一世，年少时的雄心壮志，一一浮现在李世民面前。
突然，李世民猛然抬头，双目犹如猛兽一样。
不，老子还没老。
纵然老子已经征战数十年，可老子归来依然是少年。
和亲？老子和他奶奶个腿。
“退朝”李世民说完直接转身走回后殿。
……………
刚刚被张牧雷的外焦里嫩的众人刚刚稍微缓和一二，此时又被李世民这操作给雷的汁水横流。
退朝？！
这就算了？！
被自己的臣子，未来的女婿当面指着鼻子骂，就这么算了？！
在众人的震惊中，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意味深长一笑置之。
“老房，你说李二这是闹哪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程咬金凑到房玄龄面前小声问道。
“快打仗了。”
“打仗？不是和亲了吗？”
“老魔，你做好准备，陛下很快就会御驾亲征高丽。很快，快到你想象不到。”
“老房，你知道的，我脑子不好使，你给我仔细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张牧那小子把李二骂的那么狠，就这么算了？还不和亲了？”
“你啊，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房玄龄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张牧刚刚那一通骂，直接把陛下骂醒，彻底唤醒了陛下的兽性。人潜意识里都是随波逐流的，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陛下忘记了当年征战沙场的兽性。今天，就刚刚，张牧直接唤醒了陛下尘封许久的兽性。”
看着房玄龄似笑非笑走出去，程咬金一改刚刚一脸懵逼表情，转而是那种猛兽般凶狠。
没一会，文武百官走的一个不剩，硕大的太极殿只剩下高允诺和李宣浩二人。
如果和亲成功，那这二人是热门人物，以后高丽和大唐就是亲戚，认识一下也好有照应。
可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和亲已经不可能，既然不和亲，那就只有打仗。那以后就是仇人了，谁愿意搭理这两个屌毛？
再一个，刚刚张牧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他不想和亲。这个时候谁搭理这两个王八蛋，谁就得罪张牧。
张牧是什么人？那是睚眦必报的人。得罪其他人，人家可能会记着，找机会报仇。张牧不会，当场就给报了。
一个连皇帝都敢当面骂的人，谁敢得罪？！
此时李宣浩和高允诺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必胜的局，为何会因为张牧以下犯上的一通骂，就给终止在这。
结果怎么会不欢而散？不应该是大唐皇帝把张牧抓起来，然后快速的册封公主和亲，自己心满意足带着所有技术凯旋而归吗？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看到高允诺和李宣浩还赖着不走，王全板着脸走了过来。“两位，你们该回去了？”
“去哪？”
“鸿胪寺啊？难不成还去我家？”
“和亲的事呢？”
王全：“……………”
事到如今还提和亲的事？刚刚不是挺牛逼的吗？舌战群儒，不可一世，现在现原形了？连这点轻重都看不出来？
“陛下的意思是以后再说。”
“赶紧走吧，别最后被侍卫丢出去。”
王全说完直接鄙夷的不屑一顾走开，然后太极殿门口就出现四名孔武有力侍卫。
在侍卫的注视下，李宣浩和高允诺只能极不甘心往外走。
此时的李世民已经赶到立政殿，看着一言不发双目通红的李世民，长孙无垢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这种感觉已经相隔多年。
果不其然，长孙无垢没有期待错，李世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粗鲁的将长孙无垢推倒，然后奋力撕扯长孙无垢衣服，然后就是虎狼之词都不足以表达的画面。
一刻钟后，现场归于平静，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长孙无垢终于吃了顿饱饭，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太饱。
“要是再有一刻钟就好了。”这是长孙无垢心里话。
可惜，李世民已经尽力。
此时李世民双目已经褪去猩红颜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沉，深不见底的沉。
长孙无垢知道，这个时候不用自己询问，对方也会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果不其然，完事后的李世民一边揉面团一边把刚刚早朝上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二哥，这么说来，你也不打算和亲了？”
“张牧说的对，百姓现在要的不是两国交好，百姓要的是报仇雪恨。前隋征战高丽也只不过是一二十年前，那些战死的将士家人还在，他们的家人怎么能不想着报仇？”
“那就不和亲，跟他们打。”长孙无垢一边说一边又往李世民怀里拱了拱。
“可朕金口玉言已经答应李宣浩要和亲，现在如何能公然反悔？真反悔，朕的脸面往哪放？”
长孙无垢：“……………”
合着你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