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亚楠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怒意。
她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当面贬低顾川。
随即就欲准备开口，却被身旁的顾川伸手拦了下来。
沈亚楠侧目望去，就见顾川脸上噙着一抹微笑的将她望着。
“这种跳梁小丑，骂他，对你来说都是一种折辱。”
说完，顾川便是上前一步，抬眸看向宾客位席中的李智。
轻轻摇了摇头开口，“不是，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脑袋后边还留着鞭子呢？”
“怎么，封建社会破灭，把你留在过去了？”
“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平常怎么没见你那么听你爹妈的话呢？”
“什么？听话？”
“那我可要给你颁发一张妈宝卡了。”
“平时，你的内裤是不是也要妈妈帮你买啊？”
对于这种想要横刀夺爱的衣冠禽兽，顾川自然不会给他留半分颜面。
至于那所谓的李家...
很吊吗？
露出来看看？
不过是一群还活在奴隶时代，裹着小脑，装着封建制度思想余孽的智障罢了。
“哈哈哈——”
顾川说完，台下宾客顿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不过，碍于场合不对，大多都憋着，老脸通红，跟猪肝似的。
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但也有百无禁忌的，就比如陈江河。
他根本没有憋着，跟那梁山上的黑旋风李逵一样，哈哈大笑。
尽管这里是江老太太的追悼会，可江老太生前，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说句不要脸的话，江老太就跟他干妈一样。
就似那沈家三爷说的，‘生前床头一碗水，胜过坟前万吨灰’。
真正亲近的人，不会在乎那些所谓乱七八糟的规矩。
就譬如，许多人的葬礼上，哭的最惨的，往往不是逝者生前最亲近的。
不光是宾客，就连沈家的家眷，在听到顾川这话后，也有些...
忍俊不禁。
他们没想到，这顾川，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好像个读书人。
可骂起人来，浑身散发的气质却活像个土匪。
“这小子，是个人物啊。”
沈立业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江城，咧着嘴角道。
江城闻言，也是朝着顾川投去好奇的目光。
亚楠的这个男朋友，似乎...
是个有趣的人呢。
不过这种斯文中带着匪气的人，往往是最容易成功的。
就好似他，一身儒雅斯文，事情也能做的不错，但结果，往往却与预料的有所差别。
就是因为他的身上，缺少了顾川这种混不吝的匪气。
因为生意场上，有时候单纯的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还需要一些，不讲规矩的灰色手段。
至于沈家成跟曲晴两人，呆愣了一瞬，便是将目光看向身旁的自家女儿。
眼神中，带着几许询问。
‘丫头，你这男朋友，什么来路？’
望着两人朝自己投来的眼神，沈亚楠的脸颊不由得有些泛红，神情中，透出几分无奈。
台下，李智听到顾川这骂的无比脏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土包子。”
“我不仅要打断你的双腿，还要把你的牙齿全部拔光。”
“看你到时候，还怎么骂。”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样骂他。
素来，只有他骂别人的份。
顾川嘴角噙起一抹不屑，“同样的话，如数奉还。”
“既然你这么喜欢旧朝代的那些老规矩，那我就满足你。”
“帮你净身，去宫里...”
“当个太监。”
说完，顾川也懒得再跟这个裹小脑的人废话，旋即转头看向沈瞎子。
“据我所知，沈家，还不是你说了算吧？”
“既如此，那你有什么资格，给亚楠订这样一桩婚事？”
沈瞎子闻言，神色依旧不见太多变化。
“如今，大嫂逝世，沈家无掌权者。”
“族中大事，自然由我代为执掌。”
“如今，亚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自然该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
“而李家，在这几大家族中，最为合适。”
顾川闻言冷笑一声，“你多鸡毛啊。”
“谁规定的到年纪就要结婚？”
“到你这个年纪还有死的呢，怎么不见你服毒自杀，或者躲在草丛里跳出来吓大卡车一跳呢？”
这老梆子，真是愈发的不要脸了。
说的冠冕堂皇，好似真的为后辈着想一样，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利益罢了。
原本顾川还不太清楚，九门之中有谁是他的同党，一块跟着同流合污。
不过现在，他倒是清楚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是真的成就一桩婚事，也应该是亚楠的父母做主。”
“你算老几啊？”
“跑这越俎代庖来了。”
“再者，谁同意你当这沈家的掌权者了？”
“你凭的什么？”
“凭你年纪大？”
“凭你不洗澡？”
“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哦，合着随便指一桩婚事，就算订下婚约，让别人变成自己的未婚妻？”
“那好啊，我还说，我们家老爷子给我指定了一桩婚事，跟那个什么...”
“你叫什么玩意来着？”
说完，顾川小手一指台下的李智。
李智见状，冷笑一声，刚要开口。
却见顾川直接摆了摆手，“算了，不重要了。”
“我家老爷子让我跟他妈结婚，那我就是他爹了呗？”
李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眸中怒意横生。
“你马勒个**”
沈家以及台下众人听完顾川这番话，脸色都是有些愕然。
显然都是不曾想到，顾川的言辞这般犀利。
三言两语，就将沈瞎子的强盗逻辑摧毁的体无完肤。
至于红袖...
她并未开口，因为她这位便宜师弟的骂街水平，实在让人望尘莫及。
堪比当年，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情形了。
贸然开口，反而会打乱他的节奏。
而且，她是作为红月门当家人的身份出席的，并不适合下场。
沈瞎子闻言，冷哼一声。
“我沈家如何行事，似乎，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吧？”
一旁，见双方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沈家老大沈东便是站了出来。
“二叔，这位小兄弟。”
“今日是家母的追悼会，还望莫要在这里吵闹，扰了她老人家的安宁。”
沈瞎子闻言，默不作声。
而顾川，上下打量了这位学姐的大伯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废物’后，便也不再多言。
虽然学姐的这位大伯看上去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但顾川却是有些瞧不上他。
沈家如今的处境，外人都能看的清楚，可他这位长子，却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说的好听些，是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
实际上，却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