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哪怕为魔！
仙！
这是一个极其诱人的字眼。
无数人，为此疯狂。
无数人，为此忘却了心中的道德。
无数人，更是为此变得如魔般冷酷无情。
这一切，陈然看在眼中。没有悲凉，也没有愤怒。
有的，只是冷漠。
因在他眼中，把人当成蝼蚁不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是畜牲。
而对付畜牲，陈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拾起屠刀，一个个的宰掉。
在这虚无之地，气氛变得凝滞，有杀意在肆虐。
陈然知道，今日过后，青凰南部就会真正混乱起来。
因此刻，并没有人能彻底压制住此地众人不断滋生的野心。
他不能，九千岁也不能。
很多人，都乐意看到这一幕，就比如让他恨之入骨的忘川殿，那让他莫名厌恶的仙蝶一族……
“走。”诛仙族长阴冷的看了眼陈然，冷喝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毁了武殿的传承。”
“我等着。”陈然冷笑，杀意凛然。
与古境六族为敌！
此事虽早了些，但他无法忍受今日的所见所闻。
若是窝囊下去，不站出来，那他陈然还修什么道，能守护住什么？
今日，他不能站也得站！
“希望等我将你踩在脚下时，你也能如此嚣张。”诛仙族长冷哼，离开了此地。
“我会教会你后悔二字如何写。”陈然自语，身影变得模糊，消失在此地。
众人看着他，眼神复杂，不屑，好奇，淡漠，震撼皆是有之。
九千岁看着陈然消失，他也是瞬间消失，追上陈然。
他觉得，眼前的面具男子很熟悉，熟悉到让他第一眼便是产生好感。
其性格，更是让他想到了陈然，那个他没保护好的兄弟。
“道友，还请留步。”他追上了陈然，大叫出声。
“山河少尊，你可以回去准备准备了。那群小人应该很快就会动手。”看着昔日生死与共的兄弟，陈然内心一颤，差点忍不住心中的思绪。
他看向九千岁，竭力压抑，眼神平静道：“天地不仁，是因天地不仅我人族，还有万物万灵，无法做到平衡。圣人不仁，是因舍身取义，不得不如此。他们甘愿背负骂名，只为还天地一个太平。从始至终，错的都是那无止境的欲望。往后我们要对抗的，就是这些卑劣的玩意。”
“身而为人，自当无愧天地，俯仰不愧本心。我不是善人，但我愿为心中那一直存在的底线而战斗至死。”
这一刻，他将己身的仇怨放在一边。
他此刻所做，是为苍生，是他作为人的固执。
陈然说着，向远处走去。
九千岁一怔，随即内心震撼。
他深深一拜，至真至诚。
眼前的男人，和他父亲很像，比他更懂这片天地。
“请问道友贵姓？”他大叫，很想知道陈然的名字。
“日后，你自然会知道。”陈然身子微不可察的轻颤，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来之前，他想过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如九千岁这类有着恐怖传承的好友。他们，定然能替他隐瞒住身份。
知道他醒来，也能更好的部署往后的战斗。
但此刻，他却是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因他没有想到，成仙路的开启要鲜血与白骨铸就，需要这天地大乱。
这一刻，他心中有一分责任。
他生于这片天地，未曾付出一丝。
他觉得，该他付出的时候到了。
他想要承担起这一切，不让他在乎的人付出太多。
此事，必须在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前提下完成。
“哪怕我是魔，不属于这片天地。但我依旧不想这片生我育我的山河破碎，只为那屁用没有的成仙路！”陈然自语，眼中闪烁起光芒，比之漫天星辰，还要璀璨。
……
宴会结束了。
青凰南部的强者开始离开北冥。
这一日，他们记住了一个男子。
一个带着剑印面具，被称为武司的男子。
在绝大部分人心中，这是一个狂妄到没边，都是有些蠢的白痴。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必然会给武殿带去无法忽视的伤害。甚至，都会因此而破灭。
不过，在那些顶尖强者心中，也有一丝颤栗。
因这等人，无疑是内心强大到没边的。他们的成就，也是没有人能预测的。
“那一剑，为何会如此强？”很多人都关注陈然所说之话，但剑冢之主和九天罗源宗的四脉之主，却是惊疑陈然那一剑。
剑冢之主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总觉得在哪里感受过。而九天罗源宗的四脉之主，则是感受到了陈然身上有灵阵的波动，以及那仙灵之气，也是像极了他仙岛上的仙灵之气……
“为何，那武司的因果我看不透一丝。可却又感觉他与我丹武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楼道仙眼眸颤动，双手不断幻化诡异的形状。
“唉。”许久，他轻叹。
“这成仙路只是开始，青凰南部真正劫难的开始。这一个世纪，我原以为陈然是那可以力挽狂澜的救世之人。可偏偏这孩子如此意气用事，拦都拦不住，如今生不如死……那么，真正的救世之人又是谁？又或者，这片天地根本没有什么救世之人，注定破灭……”
他身影落寞，消失在此地。
本大善，奈若何……
“成仙路……”西门问仙仰望苍穹，眼中有着巨大的野望。
年少时，他便敢问苍天有仙否！
他之一生，传奇无数。但在他眼中，却是过眼云烟。
不成仙，一切皆空！
这，就是他信奉的修行。
为成仙，他甘愿付出一切。
“只要成仙路开，哪怕生灵涂炭，又如何？”他大笑，已是癫狂。
这一日，注定会发生无数的波澜。
陈然独自一人，向着北冥的出口飞去。
不过很快，他就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他，已是飞行了一日一夜，还没飞出北冥。
来时，他可没花费如此的时间。
“怎么回事？”他惊疑，魂念散开。
但就在此刻，一声清澈的天籁之音在他耳中响彻。
随即，原本平静的海面猛地炸开，一头闪烁着光芒，泛着七彩之色的大鱼跃出水面。
其长，恍若鲲鹏族那古老的铜柱，冲入云霄。
饶是陈然这历经稀奇古怪事情的内心也是被吓一跳，有些目瞪口呆。
这一日，在陈然面前，发生了鲲鹏族最值得庆祝的事情。
这一日，有鲲化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