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返回公寓一改之前的低落情绪。
“问题解决了？”林剑轩在客厅支起画板正在画画。
“什么问题？”简繁放下包，将大衣挂号，站一旁研究林剑轩的画具。
“早晨让你愁眉苦脸的问题！”
“有吗？不知道。不过我现在要做个东西，做完给你看一下。”简繁从冰箱中挑了两样吃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剑轩抱着色板若有所思。曾经拜托法国那边的朋友关注蒋帅外公的酒庄，上午来消息说酒庄发生火宅。看样子，简繁应该还不知道，既然没有人告诉她，我也权当不知情好了。
“啪嗒”，趁林剑轩不注意，小猫又扒拉下来一把刷子。
“唉，别动！”林建轩伸手阻止，已经晚了，小猫扒拉来扒拉去，地砖上又染上了一块油彩。
等简繁从房间中出来时，林建轩已经把画板画具都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猫在地上来来回回扒拉一把沾染了蓝色油料的刷子。客厅的地砖上遍布斑驳的大大小小不规则色块。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简繁躲着一地颜料将笔记本电脑摆在茶几上。
“艺术行为，小猫的艺术行为。”
“嘻，好吧，那么现在来看看我的黑客行为。”简繁将刚刚编写的程序启动。
“如何攻击服务器，吃透了？”
“看了才知道。说吧，你想让我攻击哪个网站，随便说，我只要填在这个框中，点击按钮，网站立即不能访问。”
“好，我来写一个。”林剑轩抬手敲了一个域名在输入框中。
“oK，我们先打开浏览器，然后把你写的这个域名复制到浏览器中看一下。诺，网站现在没问题吧？”简繁兴奋的点击鼠标。
“没问题。”林剑轩期待着，“下一步。”
“好，来，看我点击这个按钮。好啦，我们再刷新浏览器，看看网站还能否访问。”简繁边说边操作，“哈哈，看，无法访问了！哈哈，我厉害吧。”
“哈哈，果然。”林剑轩被简繁充满稚气的笑容惊艳到了，盯着简繁目不转睛。
“我厉害吧！猜出我是如何做到的吗？”简繁凝视着林剑轩的眼睛，等待答案。
嘀嗒、嘀嗒。林剑轩希望时间就此凝固，简繁却等不下去了。你想什么呢？抬手拍了拍林剑轩的脸，“想到了没有？”
林剑轩缓过神来，擒住简繁的手腕握在手中，“想到了。”
“什么？”
“更改了host文件，将域名指向了错误的Ip地址。”
“哼，你厉害。”简繁甩开林剑轩的手，此时才意识到刚才的一系列亲近举动，不禁感到难为情，揉了揉手腕，“好啦，演示完了，翻篇啦。你说吧，吼吼弄的这一地，谁收拾？”
“等吼吼玩够了，我就收拾。”林剑轩将目光重新落在小猫身上。美好的感觉，不只是气氛，还有触感和心跳。
“好吧！”简繁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骗人的道具就这样准备好了？”林剑轩将跑飞的思绪拉回来。
“是的，是的。”简繁想想都激动，“反正这个人不是很懂计算机，我只用一台机器给他演示，他一定以为我是黑客高手。”
林剑轩被感染，故作好奇地问，“怎么想到的？”。
“上午客户的系统指向的数据库服务器被关了，系统无法运行。我一想，我可以把域名指向一个错误的Ip，异曲同工。”
“好，会骗人也算是本事！”林剑轩打趣简繁。
“嘻，还要看最终结果。”简繁期待着。楚明，准备好了吗？专门为你炼制的大力丸已经出炉！
在飞往法国的飞机上，楚明莫名感到一阵凉意。朱珠突遭意外，绞尽脑汁跟她结成的同盟就这样不复存在了。糟糕的是这场意外竟然发生在万基酒庄，朱珠竟然还是因为救万老爷子而重伤不治。老婆死在跟我有关系的人和事上，周金石会怎么想？即使表面不说，也必然心生不快。唉，太过糟糕了！还有周妍，她妈妈没了，她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信任我！我能为你做什么？还说已经跟蒋帅在一起了，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害死了人家的老婆，还要拐带人家女儿，周金石怎么可能同意？周金石他要有多大的心胸才能同意？
然而接受这个事实周金石根本不需要什么心胸，只需要白婷在身边的巧言开解和劝慰。
“金石，事已至此你先别着急，当心血压上来头又要疼了。”白婷温柔的陪在周金石身旁。
“年会我应该去的，如果我去了或许朱珠就不会。”周金石想起跟朱珠的过往，尤其创业初期朱珠为他几乎付出了所有，又为他不惜健康生下周妍，感激与愧疚揉搓在了一起。
“金石，我想想都后怕。幸好你没去，如果你出了什么状况，我和童童怎么办？再说，这种事谁又能想到呢？谁能想到万基酒庄会在顷刻间付之一炬。虽然朱珠姐不在了，我不应该再说什么，可是这次年会安排在万基酒庄我根本就不同意，是朱珠姐执意如此。现在想想，朱珠姐非要插手这件事也不难理解，完全是为了小妍，为了小妍的婚姻大事。如今，珠珠姐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只可惜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以命相搏救了蒋帅他外公，对于蒋帅家这是天大的恩情。小妍喜欢就让她去吧？”
周金石默不作声，忽然闭上眼睛用力握了握拳，“别提小妍！当时在医院我这张脸呀，真恨不得撕下来不要了。”
“别责怪小妍了，都是成年人，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交付，在场的那些人谁不是过来人？都能理解。”
“理解？她那是什么样子？发丝凌乱，一身酒气，大衣里只穿了一件睡衣。见到她妈妈口口声声她已经跟蒋帅在一起了。这是我周金石的女儿吗？还有蒋帅，那欲说还休的表情，这是我能将女儿托付的人吗？他还想解释，他有什么可解释的？朱珠气若游丝地盯着他就要他一句话，小妍不断抻他的袖子恳求他，最后他才答应会好好照顾小妍。他想怎么着？若不是因为朱珠，我不打死他。还有万老爷子，枉费我和珠珠之前那么尊重他。当时那种情况下始终不表态，只说等朱珠身体恢复了，事情调查清楚了，为了两个孩子好，再从长计议。调查什么？朱珠的身体能恢复吗？”
“金石，你先别生气。公司层面，我已经联系律师出面了，这次年会给咱们造成的损失不小，有十多个员工都受伤了，虽然不是太严重，也都需要住院治疗。总之，不会让这个万老爷子好过的。至于小妍，不是我不疼爱这个孩子，也不是我不理解你做父亲的一颗心。你阻止她见蒋帅，她会恨你。那毕竟是她妈妈的心愿，也是她认定的归宿。不过，这孩子任性，也得让她吃些苦头，接受点教训。要跟蒋帅在一起，就依了她，酒庄尽毁，风光不在，习惯了养尊处优、生活优渥的日子，一头扎进琐碎的烦心事中，熬不了多久的。等她回心转意了我们再重新培养她。”
周金石咬牙，“那不是便宜了蒋帅他们家！害我家破人亡，还想白得我的女儿。”
“金石，不能这么说。你有女儿，有儿子，还有我，你不能诅咒我们，你有家不能说家破。当然不能让他们白得便宜，起诉赔偿，一分钱都不能少。不能让他们以为接受了小妍，我们就会心慈手软。小妍平时花销不知道节制，积蓄应该不多，你不要再给她钱。朱珠姐的钱应该也是留给小妍将来做打算的，你先控制着。总之不能让蒋帅他们家借助小妍从你身上讨到资助。”
“从我这里讨钱，我还没有蠢到这种程度。你去楼上给小妍的房门打开，她想走就走，我现在不想见她。”
“我这就去，别让孩子着急再憋出什么病来。我们平时关系不错，我去劝劝，即便离开家，她也得认你这个父亲。”白婷嘴上说着，心里可是南辕北辙。只要周妍分不走周金石的钱就好，将来也别想。被赶出去的女儿怎么好意思回来再跟父亲伸手？你们的父女情分也就到此了。
周金石哀叹了一声。
“金石，还有一件事，我顺便问问。”白婷露出为难的表情。
“什么？”
“楚总你想怎么安排？”
“楚明？他怎么了？”
“楚明可是蒋帅的姐夫！他还进入了董事会，这样好吗？”白婷不无担忧。
“楚明，”周金石想了想，“他职业素养很高，他拎得清。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找时间跟他好好聊聊，安抚安抚。”
白婷笑了一下，“安抚什么，他可是聪明人。”
周金石不喜白婷讥讽的语气，面色一沉，“楚明是最早跟着我干的一批人里最有能力的。在我们这个咨询圈子中，他的名声不亚于我。我还要提醒你，我跟你的关系暂时不能公开。”
白婷察觉到不对，立即收敛，“好，我听你的。可是为什么呢？”
“咨询行业认的是人，至少不能这么快的公开！需要顺其自然，找到合适的时机。你跟楚明也要搞好关系，不要动不动就摆出跟他竞争的架势。
“凭什么？我能力本来就不比他弱。”
“我不是说了吗？咨询行业认的是人。我不想将来我与你的关系公开后，楚明感到不舒服另谋他就。他走了，就意味着我可能失去一批行业客户。”
“好，我懂了。楚总飞机降落，我亲自去接。”白婷压下心中的不满，不让我跟楚明竞争，又不公开我的身份，我若弱下来，你让我手下的人怎么看我。都是凭本事吃饭的，让我们只能喝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