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最近听了一个笑话想和各位大臣分享分享。”南宫骁微笑着向皇帝说道。皇帝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然后放下茶盏道:“说来听听……”
南宫骁站起来说道:“话说古代有个有权有势的人，总做损人利己的坏事，家人劝他，他却不听。后来他听说，有个方士能预测人的寿命，于是男人就去找他。方士看了他很长时间后说:“你呀，再吃二十石米，四十石面，就死了。”这人一算账，一个人一年吃二石粮食足够了，那么他还能活二十多年呢。于是他毫不收敛，仍像以往那么干坏事。过了一年，忽然得了糖尿病，这人饭量大增，而且一会儿就饿，一天一夜吃十几顿还要吃，最后不到一年就死了。陛下，您说这个不听劝的男人傻不傻？”
皇帝听了呵呵一笑，众臣听了纷纷一惊。这哪是什么笑话！那分明是耳熟能详的《禄数》，而南宫骁分明是借着故事在暗讽众臣。
皇帝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下百官说道:“蠢人自然是不信恶有恶报，过度狂妄且不知收敛的人就是愚蠢至极之人。”
底下众臣偷偷扶额擦汗，各个神色慌张。不知道南宫骁唱的是哪一出戏。
南宫骁转过身对我说道:“凌儿，你怎么看？”
大臣们目瞪口呆，南宫骁居然问一个哑巴怎么看，那哑巴只会点头摇头，他们也不懂手语，难不成南宫骁懂手语，还要给他们翻译听。
我听了南宫骁的问题不说话。南宫骁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凌儿，御前跪下听话……”
我听后，无奈起立，朝他欠身后，走到殿中央向皇帝行礼，继而又在殿中央跪下。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煜帝，他的浅色眸子一如既往地冰冷，像雪山上的冰，又像深海里的寒流。
我跪在皇帝面前，风从门窗穿殿而过，吹乱了我的发丝，当风停歇，我的发丝落下时，我微微张嘴，轻轻地说道“先生，弟子觉得，欲望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贪婪是无法填满的深渊。过度的欲望和贪婪，都是虚无。人不能一直生活在虚无之中，因为虚无是一种不符合逻辑的自洽，深陷虚无而不能自拔者，犹如溺水在奈河之中，最终只有一个结局。”
我的声音不大，可在这极其安静的大殿中，却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底下的众人听到哑巴开口说话，仿佛看到了什么医学奇迹，又仿佛看到了什么死人还魂一般，各个目瞪口呆。
煜帝却只是嘴角微翘，淡淡问道:“什么结局？”
“死无葬身之地……”我有问必答，并不惜字。
殿中一片哗然。那个哑巴要不不说话，一旦开口说话，说的话却字字诛心，犹如割人喉管！
“说的好！”南宫骁眯起眼睛，点头称好。然后对着偏殿的侧门喊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只见从偏殿的侧门，有一个人被两个侍卫拖了进来，一身囚服，手缚镣铐。那人被拖到大殿之中，放倒在我身边。众臣定睛一看，这胡子拉渣，头发蓬乱的男人，居然是国安部部长林珲。
大殿之外阳光明媚，欢声笑语。大殿之内阴暗清凉，一片寂静。殿内和殿外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大臣们在这一明一暗，一静一动的诡异气氛之下，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林珲，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老实交代……”煜帝冷冷开口。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忠心耿耿，为陛下为帝国肝脑涂地。绝没有做过背叛陛下和帝国的事情。”林珲跪在地上抵死不认罪。
煜帝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众臣们更是云里雾里看不明白。南宫骁笑道:“林珲。军情六处已经证实你私自贩卖情报，将国家机密军工项目的科学家名单卖给对方。死到临头，你还嘴硬。因为这份名单，死在敌国手里的科学家已经十人有余。如此罪大恶极，你居然还敢诡辩说自己无罪？！”
轰一下，群臣之中炸开了锅。原来如此，林珲通敌，是帝国的卖国贼！这可比渎职、贪污的罪重多了。是要枪毙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