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1章 不由自主
前方的队长，进退两难。
迎击？实力不够。退却？有损士气，他只能等将军号令。
这边阵上，士卒放下手中的扬声器，对身后道：“队长，西凉铁骑这几年，果然进步不小，难怪西都之战，我军苦战！”
西凉铁骑想要试探敌军战力，反之亦然，虽未交手，但从敌军的动作和阵型上看，老兵自然能看出很多端倪。
西都一战，典韦陈宫的重点，是掩护徐晃的飞熊军奇袭子午谷。叶信的凉州营，管亥的飞虎军，全力执行任务。
掩护归掩护，战阵是容不得半点虚假的，华雄樊稠华羽等西凉战将，对上叶信马超赵小芳，双方杀的是难分难解！
敌军战力进步很大，与战而言，不可忽视，战后，叶信便向典韦上书，细述其中概要。研究敌军，大将门从不停止。
老兵身后，是骑兵队队长徐旺和亲兵队的叶隆。去而复返，他们当然有战术安排，校尉的估计，眼下看来是不会错了。
听了老兵之言，徐旺和叶隆都没有回答，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伸出右手，前者出的是一个拳头，后者则是一个手掌。
“呼……”徐旺叹了口气，叶隆则是神情振奋，咳了一声。
老兵笑笑，又举起了扬声器，对敌阵方向大喊：“李榷将军，我军赵小芳郎将，邀将军一战，不知，可敢战否？”
声音随风而来，西凉铁骑听得一愣，嗯？咋这么客气呢？还文质彬彬的，可敢战否？怎么，九曲转性了，不嘲讽我们呢？
敌军挑战，士卒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军官们的身上。阵前斗将，原本就是提振士气的不二良方，一方挑战，一方若是不应？
“郎将赵小芳？”李榷眉头皱起，西都之战的消息，他是清楚的。
九曲副统领赵小芳，他的名气，或许不如臧空与郎骑竹。但若论武力，大战之中，却可与西凉新一代虎将华羽，分庭抗礼！
自己的武艺虽说也不算弱，但恐怕比起臧空郎骑竹，还要稍逊一筹，或者是两三筹，更别说华羽了，斗将定非其敌。
那场大战，徐晃的飞熊军也有参与。他们多半是大战之时，运用了什么方法，才得以到达汉中，飞熊军能到，赵小芳？
当然也未必不能，由此推之，九曲这等王牌，最善奇袭苦战。
李榷心中思绪起伏，对眼前九曲的阻击，他更加确定了。
那边高呼斗将，李榷将军想着心思没有回应。身边的一众西凉战将却忍不住了，有好几名校尉司马，便要向李榷请战。
“诸位，西都之战，九曲郎将赵小芳，与我军华雄将军之子，华羽战成平手，其武艺高强，各位可有胜算？”
李将军见了，一言出口，身边的群情激奋，立刻有些减弱。
作为西凉军的后起之秀，华羽的武艺，很多人都清楚。说实话，不在华雄将军之下，军中能胜过他的，怕也唯有庞德！
赵小芳能与之不分上下，自己上去，输了也就罢了，对军心士气有挫，担得起责任吗？定边军虎将如云，将军之言定是不假。
像刚才那样以多为胜？李榷倒不是没有想过，可赵小芳不是叶欢或者典韦，换了二人，西凉军上去一百个，也不会影响士气。
叶郎恶来，没有什么以众凌寡，群殴他们，是天经地义！
率领大军缓缓推进？李榷还在想，如何能更稳正的面对九曲。
“只要他想，认定九曲在此，你们就成功了，比杀敌更有效果。”徐旺记得贾校尉的交代，骑兵队的阻击，攻心为主。
西凉阵上一片安静，定边军这里，却不消停。老兵见对方没有回应，举起扬声筒，再度大喊起来。
“李将军，赵郎将说了，他与你斗将，有些欺负人了。这样吧，我军换个人，可敢一战？”话音落下，叶隆纵马而上！
路过老兵身边，右手背在身后，众人看的清楚，翘起大拇指。
冲近数十丈，叶隆长枪点指敌阵，用尽平生力气大喝出声：“晋阳叶隆在此，西凉军可敢一战！”
没有用扬声器，声威之壮，却也不在老兵之下。
西凉军阵上闻听，却是齐齐心中一凛。要说声威吧，可能远不如叶欢、张飞，典韦这般的名将，也不如华雄庞德等人。
关键还在那三个字，晋阳叶！西凉士卒，再熟悉不过了。
熟悉到了，只要听见，眼前就会出现那个策骑照夜狮子兽，挥舞凤翅镏金镋的无敌身影，每当此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以前是叶欢，现在还有不少，加上了叶信，叶毅。长公子之威，直追其父，乌桓单于叶毅，据说勇武，不在其弟之下。
晋阳叶隆？没听说过，可但凡他姓叶，再来个晋阳，谁敢忽视？
“嗯，还是得他上啊，换了我，当真没有这般效果。”见叶隆大喝出声，西凉军的阵脚都有一瞬松动，徐旺不禁暗叹。
飞熊军中，论武艺，自然是统领徐晃第一，骑兵营统领徐盛第二！徐旺嘛，自问乃是第四，眼前的叶隆，和他在伯仲之间。
什么，你问第三是谁？恐怕你想不到，将军身边参军蒋霁。
看上去是个白面书生，颇有点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可徐旺清楚，参军有多厉害。反正自己被揍了有三四次，颇为凄惨。
前阵，叶隆大喝出声之后，持枪肃立，眼神冷冷的盯着对方军阵。形象很是突出，亦很有些高手的气质。
单是这握枪之道，他随赵将军学了一月，苦练三年！功夫不负苦心人，此刻在西凉诸将眼中，来着渊渟岳峙，不动如山。
却不知叶隆心中，也是咚咚作响，是兴奋，亦是紧张！毕竟在万军之前，挑战敌将，他是第一次。
没有再度大喝，是要节约点力气，刚才的声势，再来一次，他也未必能够做到。不如保存实力，发挥在斗将之中。
斗，还是不斗？一道简单的是非题，李榷将军却很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