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霆淡定的点点头，几步走到病床边，在床沿坐下，他伸手整了整老太太身上的被子。
他薄唇轻启，缓缓道，“睡不着，就不要装睡，都快到饭点了，万一不小心真睡着了，晚上怎么办？我们都要睡觉呢，谁有精力陪你唠嗑？”
司老夫人扯了扯嘴角，掀开眼皮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胡说八道！谁要你们不睡觉，陪我唠嗑了？”
老太太这话一说完，眼眶居然红了。
几人一看，顿时急了，“奶奶，您别生气，稳住了，情绪不能激动，老三跟你开玩笑呢！您要是想唠嗑，通宵我们也陪啊，谁叫您是我们最爱的奶奶呢！”
司夜谦的小嘴可甜了，几句话让老太太的眼泪憋了回去。
司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缓缓开口，“夜霆啊，奶奶错了，奶奶以前总想着把你和赵雨柔凑成一对。奶奶今天才知道，她竟然是那样的人。”
“她以前在奶奶面前表现得可温柔端庄乖巧了，没想到奶奶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居然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奶奶啊，肯定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不管今天这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她那样的行为简直有失体统。也不知道赵家是怎样教养女儿的？好好的一个名媛千金，教成了那副样子！”
“你赵爷爷那样刚正不阿的性子，还有你赵奶奶那样贤良淑德的秉性。哎！他们要是知道赵雨柔今天的行为，不知道会伤心难过成什么样？真是作孽哦！”
……
司夜霆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奶奶，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司家的人或许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冷血。
至少，面前的老夫人让他看着越来越顺眼，还有他的两位哥哥，好像也是恩怨分明的人。
司夜霆眼梢一挑，脸上的神情越发温和，“奶奶，那是别人家的事，您犯不着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您现在啊，就好好修养自己的身体。我说过，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您再怎么撮合都没用，所以你也不要难过、自责了。”
想到他手上查到的，赵雨柔做过的那些事，再想到她竟然想让人伤害他的小女人。
司夜霆眉间的温和一敛，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森寒之气，“赵雨柔做过的坏事多了去了，今天只是九牛一毛。况且今天这事，并没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就是撒撒泼、嘴巴不干净、放放狠话。相比起她以往做过的那些事，今天还算比较温和。”
“啊？真的？”司老夫人的嘴，张到了最大的弧度，眼里的惊讶，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眼眶。
司夜霆认真的点点头。
“你告诉奶奶，她都做过什么坏事？”司老夫人追问。
司夜霆的脸，一秒钟爬上无奈，这老太太的好奇心怎么那么重？
他满脸无奈的说，“哎呀，奶奶，我说了，那都是别人家的事，让您少操心，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司老夫人脸上的惊讶，一秒钟变不满。她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司夜霆，嘴里直哼哼，如果她现在能走能动，一定会气得立马变脸、走人。
……
俗话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果然，老年人的性格越来越像小孩子，任性又固执。
只听她说，“哼！奶奶现在老啰，不中用啰，孩子们有事都瞒着我啰。奶奶不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对她彻底死心吗？”
“万一，她哪天在我面前卖卖乖、讨讨好，我又心软了呢。又把她往你身边凑，你不接受，不还有夜谦吗？”
司老夫人眨眨眼，又看向司夜谦。
司夜谦顿时一个激灵，他拍了一下司夜霆的肩膀，急切开口，“老三，你就说呗，你没看到奶奶都着急了吗？咱们就当是闲聊，摆摆龙门阵，八卦一下，给奶奶解解闷。说吧，别磨蹭了，快说！”
司夜霆扶额，“那我说了，奶奶，您听了情绪上可别有太大起伏！”
老太太继续眨眨眼，满脸跃动着好奇又八卦的火苗，那眼神仿佛再说：别废话，赶紧说！奶奶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会有情绪起伏。
司夜霆缓缓开口，列举起赵雨柔的罪状，“小时候的我不说了，她出国读书的几年我也不说了。我就说最近两三年，和我有关的事吧，我刚回国的第一次酒局……”
听了司夜霆不带情感的讲述，几人一时哑口无言。如果没有今天中午的事，赵雨柔在他们眼里，依旧是温柔端庄、优雅大气、高贵美丽的世家名媛。
他们是真没想到，赵雨柔温柔端庄、优雅大气、高贵美丽的假面背后，是那样的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她伤害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是正面得罪或冲撞她的。
仅仅是出于嫉妒，她就出手直接毁了那些女孩子的一生。
果真，嫉妒是最精致而恶毒的丝线，有的人用它不费吹飞之力，就能将别人打入深渊。
司老夫人震惊过后，又问，“夜霆，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让人查的啊，她前段时间犯到我手里了，我忍无可忍，就派人去查了她的事。每一件都是真的，一点都没冤枉她！”司夜霆漫不经心的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奶奶没说你冤枉她，我司家的孩子不屑做冤枉别人的事。奶奶只是震惊啊！一个恶魔，如果露出了本性，那么她以前的温柔、端庄，就只是做作，想想就让人恶心到发指。”老太太一脸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