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跟茅春芳说有什么要紧?”罗茂听着亲信传回的消息头大,“最要紧是尽早上奏,好让荒唐的政令被撤回!”
罗茂转了两圈,指向面前的人,“这话你没有跟花大人说么?”
“说了。”亲信脸色为难,“可花大人非要问明白每位大人的意思,一定按多数者的意思来。”
罗茂又转了两圈,“多数者!曹洪幸和孟长青不同意,曾径和花老大人同意,就剩下我,等于我的意思就是多数的意思。”罗茂摊手,“这难题怎么就抛到我手上?”
“大人不必着急。”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师爷劝道,“您不必顾虑太多,只管按自己心意即可。”
罗茂反问,“如何能不顾虑。”
“呃……”师爷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见自家大人一时无法决断,只顾在堂内走来走去,亲信还想着花老大人交代他的话,虽觉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花老大人让您尽早回复。”
“唉!”罗茂重重一叹,“你就回,我跟花老大人想法一致。”
师爷眉头挑了挑,没有说话。
初九这天。
茅春芳正吃着早饭,就听见手下衙役说,“大人,宏甲县花大人送了封信过来。”
茅春芳拿勺子的手一顿,“放下出去吧。”
“是。”
衙役出去后,茅春芳才拆开信封,信上内容十分简单,只说有些私密事,想跟他商量,信上不好写明,还请他尽早抽空去宏甲县一趟。
茅春芳将纸上内容看了两三遍,眉头是越蹙越紧,他想不明白花如金的用意,干脆朝外面喊,“叫师爷过来。”
等人进来,茅春芳把信给他看,“我跟花如金一向没什么私交,他有什么私密事,要跟我商量?”
“大人不如抽空去一趟。”师爷迅速看完,将信纸重新放回桌面,“也好弄清花大人用意。
正如大人所说,您从前跟他没什么私交,自然也没有得罪过他,他没理由害您。”
茅春芳一想,也是,“正好今日无事,你照看好县衙事物,着人备马,我到宏甲县跑一趟。”
出了杨门县城,顺官道一路往宏甲县走,他路上走的不快,但到底路程有限,还是在午饭之前到了。
花如金见他来的如此之快,心中大喜,衙役通报过后,他亲自出门相迎。
茅春芳脸上是受之有愧的模样,嘴上说的是,“有劳花老大人亲自相迎,小辈惶恐。”
“你我一样的官职,何必惶恐。”花如金热情的将人领进房间,派人上茶上点心,又拿来烘暖的毯子给茅春芳盖腿,“天寒地冻,有劳茅大人亲自跑一趟。实在是事情急迫,让旁人传话恐怕耽误时间。”
茅春芳就问了,“何事如此急迫?”
花如金侧头凑近茅春芳,“月初知府大人说要增加税收,此事你怎么看?”
茅春芳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事,他没有贸然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您既然叫我过来私下商议,是对这事有所不满?”
花如金直视茅春芳,“我看您也是胸有大义、心系百姓的人,难道看得过去?”
“呵呵,我自然也为百姓揪心。”
听茅春芳这样说,花如金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如此,我们该向朝廷禀明情况,好让知府大人收回成命。”
茅春芳就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当年上告卫方耘和孟长青,也是今天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