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别院内，从青楼归来的李小牙亲自下厨，煮了一坨糊糊出来，然后命人去叫别院的厨子。
麻子看着老大煮出来的糊糊，一阵阵反胃。
“老大，您确定真不是偷偷去茅房捞的？”
“……”
李小牙撇撇嘴：“阿三有一种美食，就是这种稀巴烂糊糊。”
“督帅，厨子来了。”
宝子领着唐家别院的厨子走进门。
厨子点头哈腰道：“督帅，您叫小人来有何吩咐？”
李小牙询问道：“听说你先前是醉仙楼的大厨？”
“是。”
李小牙指着桌上的糊糊：“你来尝一下这个。”
厨子看着糊糊，肉脸一阵抽搐，快哭出来了：“督帅，是不是小人做的菜，您不满意撒？”
李小牙白眼道：“这不是屎。”
“……”
麻子解释道：“这是我们督帅做的天竺菜，想让你尝一尝，里面都有什么食材。”
李小牙询问在场的常安等人：“看着真的很像屎吗？”
常安等人讪讪一笑：“有一点。”
就亿一点点……
厨子听说不是屎，松了一口气，上前端起盘子，闻了闻，便开口道：“督帅这个菜，主食材是茄子没有错吧？”
李小牙咦了一声：“你还挺厉害。”
厨子浅尝了一口，品味一番后，说道：“这个菜里头有茄子，香菇，面粉，蛋黄，鱼肉。”
李小牙点着头：“调料呢？”
厨子照本宣科的道：“调料您放了盐、醋、糖、香油、黄豆酱、麻椒粉。”
李小牙赞道：“一样不差，厉害啊！”
厨子眼神中难掩自得，笑呵呵的道：“督帅过奖了。”
“就你了。”李小牙点着头道：“回头你帮本督再尝一道菜，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厨子点点头：“要得。”
“你先下去吧。”
“那小人先告退喽。”
唐门别院的厨子前脚刚走，后脚一名校尉就来禀报，唐家兄妹领着四川都指挥使司三位老大人前来拜访。
李小牙立即从屋里迎了出去，笑得好像一只刚偷到鸡的狐狸。
“欢迎，欢迎，三位老大人屋里面请。”
“老夫等人深夜拜访，打扰督帅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也刚从青楼回来。”李小牙看向唐家兄妹，招呼道：“少堡主，三小姐，请进。”
“督帅客气了。”唐亘随口说了一句：“我们先前还去了一趟翠红楼，没想到督帅已回别院。”
李小牙看向三名老头：“诸位老大人以前去过翠红楼吗？”
“……”
“翠红楼的姑娘会跳天衣舞哦，诸位老大人，不想去见识一下吗？”
三名老头面露黑线，暗忖回头定要参李小牙一本。
唐亘去过翠红楼，却没听说过天衣舞，因此好奇的问道：“督帅，何为天衣舞？”
李小牙瞟了唐三小姐一眼，挤眉弄眼的道：“这是起源于天竺耆那教的一种舞蹈，耆那教信奉自然，天衣即天体，而天体即不着片缕。”
“……”
不着片缕？三名老头被呛得咳嗽起来。
唐三小姐也是满脸羞愤，不着片缕跳舞，真是太下流了。
麻子在一旁偷笑，老大撺掇一群老头上翠红楼看天衣舞，是想让翠红楼的姑娘们，将一群老头全跳进极乐净土吗？
李小牙眼见三个老头面露不悦，哈哈一笑：“我只是说笑而已，三位老大人不要介意。”
“督帅，我们有要事找你相商。”
李小牙将唐家兄妹等人，请进屋入坐后，收起嬉皮笑脸。
三名老头坐下喝了半杯茶，而后给唐家兄妹使了一个眼色。
唐亘会意点头，开口道：“督帅，明人不说暗话，舍妹先前回家，已将督帅的要求告知家中，我们唐家经过商议，决定每年给督帅提供三百枚震天雷的秘制火药，这是我们唐家堡的底线了。”
李小牙痛快地点头道：“可以，就这么定了。”
唐亘等人略显错愕，李小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痛快？
唐三小姐面露狐疑，其实他们唐家堡的底线，还可以再宽松宽松，但没想到兄长刚开口，李小牙就一口答应了，这里面不会有古怪吧？
李小牙眼见唐亘等人面露狐疑，轻咳两声道：“先前是我欠缺考虑了，想必诸位也知道我受天子之命督造火炮，见你们唐家生产的秘制火药，竟拥有如此威力，自然想要多弄一点回去，诸位能理解吧？”
“当然，当然。”
唐亘笑着拍起马屁：“督帅只是心系国家边关海防，这一点我们都理解。”
三名老头期期艾艾开口：“那唐门军火被劫一事？”
李小牙装模作样的道：“唐门军火被劫一事，你们确实存在失职，但情有可原，你们肩负着抵御乌斯藏的重任，不敢轻易调兵护送军火，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唐门出了内奸，也不会发生此事，我可以在皇上那里为你们解释。”
唐亘等人闻言，露出了笑脸：“谢督帅。”
三名老头松了一口气，他们瞿、徐、宁几家数代镇守四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李小牙如实禀告，不乱扣黑锅，皇上绝对不会重罚他们，不会削减他们的军费。
成都府一半的良田都在蜀王手中，他们都指挥使司名下的田产，养不活那么多将士，万万不能被削减军费。
“少堡主，三小姐，你们身上带火器了吗？”
唐亘下意识道：“我们没带，外边的护卫带了。”
李小牙云淡风轻的道：“可否拿一点秘制火药给我？我想试试佛郎机短铳。”
唐亘没有多想：“督帅即刻就要吗？”
“嗯。”
唐亘点了一下头，走到门口，从一名唐家护卫那里，拿来了一小袋火药，交给上前接的麻子。
大家喝完一杯茶后，唐亘等人告辞离去。
随后，李小牙吩咐宝子，从后厨圈舍中牵来了一头羊。
麻子将唐门的秘制火药，兑水给羊灌下去，观察了半天，发现羊没事后，他们又上厨房，弄出了一团糊糊，掺了一点火药进去，而后叫来唐家别院的厨子。
厨子一口糊糊下去后，露出一言难尽之色。
督军先前做的糊糊，虽然卖相不好，但还能入口，现在的糊糊下，怎么一股火药味？简直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