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被怼得哑口无言。
“爸爸，你的这种言论真的很像个渣男，很不负责任的那种渣男！”
“顾晚晚，你才五岁。”
“五岁九个月零三天了，谢谢。”
顾临渊：……
“你又不给我找妈妈，你还不允许我和小嫂嫂亲近，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是不想让你和小嫂嫂亲近，如果今天我去了，你那个哥连你小嫂嫂的面都见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小嫂嫂不想见到你哥哥，我去了，她就刚好可以让我带言言进去了，我不去的话，她就要陪言言一起进去。”
“那你就不能把我交给小嫂嫂一起吗？不能说你有事情，一个人走吗？”
“三天没有见到我了，你就不想我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顾临渊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这个女儿就像白养了一样，一点都不能体会老父亲的心情。
“我当然有话要跟你说，而且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呀。”
“你说的什么？”
“给我找一个新妈妈！”
“顾晚晚，你是不知道后妈有多可怕！”
“我不信，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好多阿姨看到我都走不动路，我就不相信她们不能为了我勉为其难地嫁给你！你要是怕找到不好的后妈，那就让我自己来找。”
“好，你自己找吧，看有没有人愿意给你当后妈！”顾临渊真的是累了，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一定会找到的！”顾晚晚信心十足地回应到。
……
南栀已经到了医院，拉着言言的小手来到了IcU病房前。
“言言，等会儿你和护士姐姐一起进去病房看一下爸爸，妈妈就在外面等着你好不好？”
“妈妈，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爸爸现在的情况还很危险，不能接受太多人，妈妈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嗯。”言言乖巧地点点头。
南栀还没有来的时候，顾寒城就已经接到了消息，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隔着玻璃看到南栀的身影时，顾寒城的心里一阵激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南栀。
他的目光一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南栀，心里暗暗期待着，南栀会不会陪言言一起进来，不过，他失望了。
南栀蹲下来和言言说一会话，言言就被护士领着走了进来。
南栀则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他们。
顾慕言一直都没有概念爸爸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此时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一痛，眼睛马上就红了。
“言言过来。”顾寒城朝言言招了招手。
顾慕言一步步朝床边挪了过去，心疼地握着爸爸的手。
他见过别人输液的样子，都是扎一只手，可是，爸爸两只手上，都扎着针，而且肩膀上和身上都缠着纱布，肯定到处都是伤！
在他的眼里，爸爸此时=就像一个破破烂烂又被缝缝补补过的娃娃。
“言言不要怕，爸爸没事儿，用不了多久办法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爸爸带言言去玩好不好？”顾寒城轻声哄着儿子。
顾慕言没有回应他，又朝他走近了几步。
“爸爸，你疼不疼？”言言问完这句话，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
“不疼。”顾寒城摇了摇头，“别哭了，爸爸真的没事。”
站在外面的南栀，能清晰地看到病房中的情形。
我感觉言言的肩膀在轻颤，像是在哭泣抽噎。
顾寒城抬起手，摸着顾慕言的小脸，很有耐心地在哄着他。
南栀转过身，背靠在墙壁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安缓步来到窗前，看着顾寒城的方向。
顾寒城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他，一抬头，和小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两人对视了几秒，小安就来到南栀身边。
顾寒城听不到小安在和南栀说什么，南栀轻轻点头回应。
顾慕言注意到爸爸的目光，往外望去，“爸爸，妈妈找到她一直在找的小安舅舅了。”
“嗯，这件事情爸爸已经知道了。言言去学校的感觉怎么样？喜欢这个学校吗？”
“爸爸，言言能适应。”顾慕言知道爸爸在担心什么，主动回答道。
“那就好，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要让妈妈费心，妈妈最近在复习备考，要是有什么事，言言就联系爸爸，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还有，妈妈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了，言言就听从妈妈的安排，周末的时候看是去妈妈那里还是去太爷爷那边。”
“妈妈都安排好了，周五妈妈去学校接我，然后周六再让崔阳把我接回顾家老宅陪太爷爷，然后周末回学校。”
听完南栀的安排，顾寒城的心里五味杂陈。
南栀在顾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能顾及得那么周到。
“爸爸，妈妈搬出去住，是因为你和妈妈离婚了吗？”
“我们还没有正式办手续，但是……会有这么一天。”
“你现在也舍不得妈妈了是不是？你也觉得妈妈比南惜好了，是不是？”
“言言，在爸爸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把妈妈和南惜做对比过。”
“不，你以前就是觉得南惜好，你还要娶南惜，让我喊南惜妈妈！所以，你才会失去妈妈！”
顾寒城被儿子说得哑口无言。
“爸爸，其实我不是真的想你和妈妈离婚，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如果不是失去妈妈，你也不会知道妈妈的好，你也不会珍惜妈妈。”顾慕言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顾寒城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伤害了妈妈。”
“爸爸，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你千万不能放弃妈妈，你一定要努力把妈妈重新追回来好不好？让妈妈愿意再嫁给你一次。”
“好！言言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做到的！”
“嗯！言言相信爸爸！”
顾慕言进去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南栀也不知道这父子俩究竟聊了什么，她也没有忍心催促。
走出来之后，顾慕言还拉着南栀的手在窗户上站了一会。
他希望，爸爸再多看一眼妈妈，妈妈也再多看一眼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