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怎么说？现在做还是出去吃？”
晓阎在久久没有推算出更多的信息后，停止了思考。
大海捞针过于渺茫，甚至他都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话说你知道密码？”
“有免密支付和指纹……挺好的，不知道密码也能用。”
面对珉淮的询问，晓阎不由得感叹科技的进步还真是便利啊。
“然后我看了一下，退休金不多但是单纯吃饭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我这里好像还有一些额外的……转账？固定每月一号，三千不多不少。”
“有几个转账有备注，让他们吃好一点。”
晓阎又顺着流水找到对方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是给孤儿院的负责人说的，而且孤儿院离这里并不远。
貌似和对方约定好过几天就去那里，看看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不愧是我。”
晓阎看着这些聊天记录丝毫没有害臊的自夸到。
珉淮牵着晓阎的手，不由得询问道：“会走多远？”
晓阎这副半截身子入土的模样和那所孤儿院到底有什么瓜葛？
老人在楼下的小区遛弯倒算是合理，可有必要大老远的去到孤儿院吗？
当事人则是继续查阅着这些聊天记录。
看看这些琐碎的对话，把这些当成个益智小游戏来思考。
“高院长……高义……，看起来是故识的缘故。”
这种问题几乎不需要什么思考。
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多，而在零碎的聊天中都在缅怀一个名叫高义的人。
“所以你要去吗？”
“既然不会暴露的话，去呗多好一个合理出门的理由。”
“说不准他现在就在孤儿院呢？”
晓阎对于接下来的方向也感到有些茫然。
和最开始那种没有目标的空白不同，现在更像是一团乱麻带着刺。
看不穿，碰不到，解不开。
所以他打着哈哈到，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两份蛋炒饭，谢谢。”
过了饭点，正在吃午饭的南怡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一老一女。
老板不在，菜单上的那几样她也学会了就懒得再去装聋哑人再装模做样的询问一番。
本来打算直接去到后厨干活的身子，才走两步就戛然而止。
“诶？”
她带着些不确信，然后回过头确认般的看了看珉淮的脸。
察觉到目光的珉淮也抬起头打量起对方来。
那张打眼一瞧还算甜美的脸，随着注视越发怪异。
而且对方这副模样显然是认出了她来。
晓阎也随着视线望去，又打量了一下那桌上另外两个人。
“你好，又见面了。”
这句话是由珉淮说的，她已经想到是在哪见过对方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清楚明白。
毕竟她说的不是这里的话。
“……，我不是没带面具了吗？”
南怡虽然大概能猜出是自己的视线惹的祸但她并不想承认。
所以沉默片刻后，她略带不死心的询问到。
“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你们这些脸是因为裂口女导致的。”
“你们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晓阎是监司院的人。”
那个老人看起来眼生的很，却十分自然的伸出手来。
然后不仅点出明明没有主动提及过的事情，还说出了监司院的名头来。
麻轩和殷平闻言为之一愣。
“你好，南怡。”
“麻轩，你好你好……”
“……，殷平？”
三人闻言也做出回应来。
只是后两位，一个略显害怕一个有些茫然不确定。
“所以……晓Sir你会说这里的话？”
麻轩对着就一干巴老头模样的晓阎不确信的询问到。
毕竟他应该就是那之前的监考官吧，这副模样显然是换取到了什么。
这样想，答案就很简单了。
无非就是语言以及身份。
南怡不理解，为什么麻轩的脑子会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时候转起来。
而且晓Sir是什么称呼？要想尊敬又嫌晓大人怪的话，直接晓监司不就行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晓阎，看了看对方的脸。
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所以你们不会说话，那你们怎么在这里干活？”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麻轩眼神飘忽的回应道：“就是……装聋哑人骗同情嘛。”
“虽然语言不同，但是简单的手势连蒙带猜也能交流……大概就是这样。”
说到最后的他手指戳手指的，像个认错的孩子般低下了头。
南怡当时也有提出用筹码去当钱，并又一次给出了反正她已经花过了的理由。
然后就被当傻子的拒收，随即把三人赶了出来。
属实算是没招了。
“来这里几天了？”
“大概一周？”
南怡看了眼二愣子，又确定了一下晓阎他们的确没有什么恶意后。
也就没有理会他在麻轩嘴里套话，转身去到厨房干活了。
半晌后，端着两盘蛋炒饭送到晓阎和珉淮的桌上。
“慢慢吃。”
“谢谢，话说你们就打算这样一直留在这里？”
“我和麻轩倒也无所谓……但殷平不行，他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南怡明白殷平这段时间的沉默寡言。
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一无是处，没有任何资格像曾经那样任性。
在进入塔前，他是忆阁的圣子，是可以看穿本质的神明代行。
有着明确的目标与前行的能力，哪怕事不关己也可以任性的出言提醒。
因为那时的他可以承担代价，他是怜爱世人却不知疾苦的圣子。
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没有。
他那双灰蒙蒙的眼眸再也不能看见本质，甚至他话也听不懂说不来。
听到南怡的话，殷平低下了头。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去提及那些，所以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胆怯吧，他内心自贬的阐述着自己。
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执念，却不敢自己开口表达。
只能怯懦的听南怡为他给第三者听，当个鹌鹑般缩着脑袋。
“他是要拯救世人的圣子，多的不说至少救下了我和麻轩。”
……他不是什么圣子，在什么都没有后他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殷平这样想到，却连这样的话也说不出口。
赞同与否认交织着，堵在嗓子眼不管哪种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