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宣至。”
南怡看着这个画风都和其他几人略显不同的存在。
他身形虽然也是些许消瘦，但面色却远比这几个褪了色的人要好。
“你是我们送你回去还是留下来我们把你送到塔那？”
听到这话的南怡面色有些古怪。
他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过于轻巧了吧。
她倒是没有怀疑宣至为什么会猜到她的目的地是塔。
毕竟那座建筑的存在过于瞩目，难免会引得人往它身上联想。
“外面的世界？你们可以？”
南怡戴着白兔面具不免的带着狐疑的眼神看向这个古怪的人。
她感觉对方在说大话，但说的那么果断却又令人起了一丝信服。
矛盾之下，未知席卷而来的失控感令南怡装都不想装了。
略带审视的注视着宣至，拆解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可以，但是有人可以。”
“我就普通人，若非必要我甚至都不想从内城出来。”
宣至无所谓的说到。
疲倦的眼眸里那浅浅的傲然，让南怡感到割裂。
甚至怀疑着是不是自己判断出现了偏差。
但宣至将涉及到牵扯她自身的未知拉长，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舒缓了她的不安。
“我……出不出去都无所谓，话说你们是要去塔吗？”
南怡又拙劣的转变成了担忧的语气旁敲侧击到。
“不是，我们压根就没打算去那里。”
“雀歌只是出来后遥遥看了几眼，就判断出了这远超了她的能力范围。”
宣至平静的叙述着，也并未有所撒谎却也没有说明一切。
“那为什么你会提出送我去塔？”
但就是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南怡更为疑惑。
如果塔危险的话，为什么会要将半路相遇的她冒着危险送过去。
对方的行事逻辑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情况下，比她还要诡谲难以揣测。
“因为我们看了你的记忆，南怡小姐。”
“发现了一个熟人，他似乎还挺期望你们到那的。”
闻言的南怡略带惊恐的站了起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随后眼眸中的诧异又渐渐收敛下去。
虽然被不知情的情况下窥看记忆远超她的接受范围。
但是冷静下去又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毕竟那些见不得人的回忆看了其实也就看了。
“安心吧，能看到你记忆的人只有一个。”
“她转述给我们的也只有在你的记忆发现他的事情。”
宣至的话像是在安慰，却又没有任何宽慰的语气。
就是平铺直叙的将事情捋在她的面前，这反倒能令人信服。
虽然她信不信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实。
“那个人是雀歌？”
“是。”
“能送我回去的也是雀歌？”
“是。”
南怡听了对方的话，犹豫片刻后摘下那白兔面具。
宛如摆烂般的不再掩饰自己本质的情绪。
想到对方口中提及到那个不一般的名字，挑眉询问到。
在得到确切的回复后，又带着一丝不可确信的语气继续询问。
“啧，我能见她一面吗？”
南怡对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而啧了一声后，带着好奇询问到。
“不能。”
“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她脑子不太好使。”
宣至不可否认雀歌在这些日子里的的确确有着成长。
不再像是最初那样只是一个期望通过喊口号解决问题，怀揣着天真的小女孩。
但他也做不到认可对方智商的事，起码和孔雀小姐相比她的确显得有些傻了。
“……，她应该是能看到这里的吧。”
南怡沉默的盯着宣至那张脸，像是在反复确定着什么后才肯定般的反问到。
既然能在不接触她的情况下，窥看到她的记忆。
那么做到监视这里他们的一言一行也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没事，她很通情达理，不会在意的。”
“你……，你们是情侣？”
南怡脸上带着些许厌恶的求证到。
这下反倒是令宣至一愣，然后不由的感叹道：
“你的关注点还挺独特，但我和她都是单身，而且没有可能的。”
南怡收起了脸上的嫌恶，思索片刻后再次询问道：“那，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是谁？”
“不能说。”
宣至自然没有心思去给对方解释有关于晓阎的事情。
既然对方选择换了个身份，没有主动说明这些他自然不会去戳破。
“那个佩戴纯白面具的？”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说了仿佛没说一样的回答。
而南怡也没有纠缠下去，而是转移探究道：
“那你们不去塔，出来干什么？”
她记得对方似乎说了内城这个词，如果排除空耳以及第二意的话。
那么他和这群皮肤都灰白的人不一样，对方其实是有个稳定可以生存的地方。
但宣至却又反问了南怡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出来为什么非要去塔？”
“因为塔就在那里。”
这就像是那些登山爱好者回应那些询问他们为什么喜欢登山那样。
山就在那里，总会有人去登的。
塔就在那里，也总会有人去向上的。
可这并不代表每个人的志向，他们的目的都是山又或者塔。
说完的南怡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懂。
“内外双城已经趋于平稳了，而我们也认同着他。”
“权柄这种源于人却又超脱于世人的东西，没必要留在城中。”
“它应该像他所做的那样，推翻掉那些难以被推翻的存在。”
宣至大段大段的说着南怡只能听个大概的事情。
不难理解却又无法深入理解。
“所以，就派出我们来了。”
“目的很简单，将城中他升起的那轮明珠所散发的光传播开来。”
听起来很像是虔诚的信徒传播着神谕，将主的光辉与公平在满是灰雾的土地上传播开来。
可又不像，这个传播光来的家伙看起来并不虔诚那个他。
莫不是真如宣至所说的仅仅是认同，只是那个他站在他们的前面而已。
怪的很。
“所以你们对塔是怎么个看法？”
南怡想看看他们是如何评价这个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存在。
“嗯……或许过几天它就会坍塌。”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