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阎感觉嘴角溢出一股子腥甜。
为了防止这股甜腻的香气不可避免的浸染自己的灵魂，晓阎只能被迫出此下策。
简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或许应该值得庆幸，幕后那人显然也是不想沾染上这股堕落的香甜。
所以到现在她只是在幕后牵引着这个世界，在现世的镜面中流窜而没有和晓阎正面对峙。
心念一动，幽蓝色的火焰焚烧着黑白遗照。
珉淮现在处于琉璃大厦，由于不清楚宋楷的手段他也不敢贸然将她唤来。
只是可惜，要是她露面的话晓阎就唤来校长尝试把她给打死完事了。
“破坏这个世界，让它强行固定下来不要继续流窜。”
晓阎对着来到这里就宛如喝醉了一般，露出红晕的“校长”吩咐到。
而察觉到这里异样的他们，在下一刻就重置了自身的状态并且拒绝这些气息的沾染。
只是以苏雪等人为主的校长，一贯是以不死不灭的武力去痛殴对方。
一切的能力都是反噬掉校长躯壳后，下意识的摸索而非一点点的学习而来。
所以纵然是逃课上来的道境，能够做到的程度也只与现在的晓阎相差无几。
他们伸出石蜡般的手臂，在空气中抓住这个世界的涟漪。
以蛮横的武力摧毁掉他们所能触及的世界，用不死不灭的恢复无视掉对他们的伤害。
这个镜中世界和现世出现不断恢复却也在不断加深的空隙。
牵动着现实中，它所划过的镜面附近的一切。
此时此刻某个幸运儿家中的卫生间里，洗漱台前的水面开始剧烈的晃动。
墙壁上的架子也随之不堪重负的掉了下来，里面的吹风机和剃须刀等琐碎的物品哐当掉在地上并且还在不断的颤抖。
那面映照着另一个世界的镜子此刻正在高频的抖动，发出咔咔的声音并从边缘开始出现裂纹。
在听到动静，仓皇刚来的屋主推开门之前就猛然碎成齑粉四散开来。
“这……”
男人看着眼前动静已经兀的止住却掩盖不了一丝一毫的狼狈一幕。
他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茫然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拍照发了个朋友圈。
而与此同时相似的画面正在其他家的镜子前上演。
只是它不再像是刚刚那样彻底破坏掉载体才会离去。
毕竟晓阎已经收回了桂玲的紫雾，导致这个镜中世界再次开始了滑动。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已然七窍流血。
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耳朵所能听见的一切都开始有些空灵。
虽然伤势并不重，可已然说明现在的状态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在这个环境下蔓延紫雾还能不被浸染侵蚀。
晓阎不像那群实验中学的学子可以借由校长的身体恒定状态，也不像是幕后之人避让了这些甜腻的花香。
又不甘像那群少女一样自愿堕落于空洞的美梦，溺死在蜜糖之中。
延申的收回令晓阎的精神状态稍微有所好转。
他再度看向了那些个仍在睡梦中发出舒适呢喃的灵魂。
“有什么办法让一个自甘堕落的人清醒过来？”
晓阎有很多方法引导他人的意识，但那无不需要至少以月为单位的时间。
而短时间内，最有效的方法无非就两种。
切断掉舒适的温床，以及更进一步的制造令人近乎崩溃的瞬时性疼痛。
“这个甜腻到令人不适的气息源头就是她们放纵后灵魂的蒸馏。”
晓阎并不清楚这个过程的原理。
对于这些系统化的知识，他这种散人和狐涞那群世家子弟相比完全就是一知半解。
“那些洞穿心脏的黄金和翡翠又是否象征着放纵和欲望？”
她们的鲜血会顺着财富流淌，欲望洞穿了内心的理智？
晓阎并不能肯定这个猜测，或许意义会有些许的出入但应当是八九不离十。
毕竟未知之下的规则并不会改变，这就是科学又或者叫……常识？
这般揣测着的他，硬生生将那些金灿令人着迷的锁链从她们的心口拽了出来。
冰凉的，带着为数不多理智的黄金带着璀璨的翡翠静静的垂在晓阎的手上。
失去了这些令人着迷的物品，世俗的追求后蒸馏的过程便令她们难以忍受。
宛如被炙烤般，身体一点一滴的融化开来然后带着高温升腾又灼烧着身体。
她们痛苦的睁开了那双先前怎么都喊不醒的眼眸。
看见了阴暗潮湿的空间中，一个疯子般面部满是狰狞血迹的男人握着一把锁链。
“肯醒过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吧。”
他温和的笑着却又是那么的恐怖。
晓阎当然知道这副笑容会引起这样的恐慌，但那又如何？
那群忍受着痛楚的少女怯怯的相拥着，盯着晓阎犹豫着点了点脑袋。
她们全然害怕的不敢去忽略晓阎所说的那些话来。
这就够了，能够让她们好好听自己说话就够了。
“嗯……让我想想怎么切入。”
晓阎说的那么平常，阳光的像是一个普通的男大在和别人交流八卦。
只是那副瘆人的面孔令这句话平添了几分的阴森。
“叶染，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可以吗？”
他的语气很是委婉，像是拒绝了也不会又任何后果那样随意开朗。
只是叶染做不到忽视他那张脸，平静的去回应他。
只得是用着颤抖的语气回应他道：
“我的故事……？就，就很平常的一个人啊，就，又什么好说的吗？”
晓阎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是那副日常的口吻。
只是他说的那些话令叶染不寒而栗。
“平常吗？你家的那个房子啊，你弟的六千啊，还有什么茶姐啊都可以说一说嘛。”
“对了，下一个就是你，钱森。”
如果叶染先前是对于疑似疯子的家伙恐惧话，那么现在就更像是如坠冰窟的茫然。
“你也可以说说你家的嗜赌的父母以及18万的对象还有那个按摩店都说一说。”
“准备好啊。”
钱森和身旁的叶染一样，听着眼前恶魔模样的男人轻描淡写的去揭开她的伤疤。
恐慌缠绕着茫然，像是冰一样刺激着被洞穿过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