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卡特·史雷不屑的笑了笑，“我可以获得什么？”
“漫长的寿命，以及健康的身体。”
“老掉牙的套路，你觉得这两样对活够了的我有什么吸引力吗？”
“吸引力肯定是有的，只要能活着没有谁会愿意选择死亡。”亚伦老神在在的说道，“只是这两样对你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
“所以呢？你还有其他筹码吗？”
“一条神之途径，顾名思义就是成神的途径。
我的眷属当中除了...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有一条神之途径。”亚伦饶有意味的笑道，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卡特·史雷。
除去三条预定好的神之途径，他手上还剩下九条神之途径，其中正好有一条特别适合他。
“成神的途径？”卡特·史雷将信将疑，“类似雷神的那种神？”
“不，确切的说是类似上帝的那种神。”
卡特·史雷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哈哈哈！这玩笑真好笑。”
亚伦微笑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卡特·史雷看着亚伦这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真不是开玩笑？”
他好歹活了近两个世纪，还曾戏耍过恶魔之王，对所谓的神并不是特别敬畏，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神。
实习天使和上帝都可以称之为神，但实习天使根本没法和上帝相比，后者打个喷嚏就能弄死他。
“我可是非常认真的。”亚伦摩挲了一下左手上的空间戒指，十瓶魔药一字排开的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死神途径的魔药，从序列九到序列零分别是收尸人-掘墓人-通灵者-死灵导师-看门人-不死者-摆渡人-死亡执政官-苍白皇帝-死神。
序列九，序列八是低序列，序列七至五是中序列，序列四，序列三是半神，序列二，序列一是天使，序列零才是真神。
神之途径并不能让你一步登天，只有依次序的消化这些魔药，才有成为神灵的机会。
这个时间可能很长，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也就是说你只负责提供这条路径，想要走到终点还得靠我自己是吗？”
“没错。”亚伦直白的摊了摊手，“但是你要明白，这条途径已经足够打动宇宙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不朽存在了。”
卡特·史雷不置可否，宇宙里的神一抓一大把，但能和上帝相提并论的绝对不多。
“另外，我得强调一点。”亚伦认真的看着他道，“在序列二之前我会尽力支持眷属晋升，但到了序列二之后除非有足够大的，不可磨灭的功绩，不然我是不会赐下后续的序列一和序列零的魔药。”
说完，亚伦打了个响指，桌子右侧的两瓶魔药随之消失不见。
卡特·史雷嘴角一抽，“累死累活就到序列二？”
“序列二可是天使，这个位格在天堂当中少数也是天使长级别的，在宇宙当中也是亚天父里的强者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卡特·史雷猛灌了口伏特加，怔怔看着摆在桌上的八瓶魔药。
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洒脱的笑了笑，“这确实是难以想象的丰厚回报，甚至让我以为我自己在做梦。”
“因为我很欣赏你，所以才给你这个机会。”
卡特·史雷双手搭在桌子上，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回报越是丰厚，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
“生命以及灵魂。”亚伦十分诚恳的说道，“一旦做出了决定，你的未来至少是亚天父，而代价就是效忠于我，永远不能背叛。”
噗！
卡特·史雷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双手不断的拍着桌子。
“哈哈哈哈...上一个让我出卖灵魂的还是魔鬼呢！
你这么直白，让我都不好意思不拒绝了。”
“还是那句话，不要拿我和恶魔比较。”亚伦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盖乌斯家族最重视的就是信誉，做出的每一个承诺，拟定的每一份契约都是真实有效的。”
“你可以先看一看契约，再决定签不签。”
“没那个必要吧！”卡特·史雷冷笑道，当初为了赎回灵魂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没兴趣再来一次。
“还是看看吧！”亚伦取出契约放在他的跟前，“看在我们今天并肩作战，赶走了巫心魔的份上。”
“别，别说什么并肩作战。
我敢肯定你有所保留，说不定就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不能随便使用魔法吧！
魔法师不使用魔法就和地狱之子抗衡，你以为很容易吗？”亚伦无语的想笑，随即拍了拍趴在桌上打盹的阿贝，“我之所以敢来，就是因为它。
阿贝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时至今日已经进化成了百米巨龙，一个被削弱的地狱之子还真打不过它。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敢让它变得太大。”
“所以...”亚伦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看吧！你不会失望的。”
卡特·史雷迟疑了一会儿，拿起这份契约仔细的看了起来。
契约不长，内容也非常简单，但他还是看了好几遍，生怕错过一个标点符号。
“这...你确定没有拿错？”
“不相信吗？”
“不是，这条件是不是太宽松了点？”卡特·史雷不可置信的指着契约，“眷属有权利拒绝极端或者违背道德仁义的任务是认真的吗？”
“废话，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让你们做伤天害理的事干嘛？”
“平时做什么你也不会管？”
“只要不是和我作对，你是行侠仗义还是杀人放火都无所谓。
宇宙的真理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亚伦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我发布的任务要始终放在第一位。”
卡特·史雷又看了几遍契约，深吸了一口气将它推了回去。
“条件很诱人，不过请恕我拒绝。”
亚伦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一百多年了，我折腾够了，不想再继续折腾了。”
“哦！明白了，无欲无求啊！”亚伦咂了咂嘴，“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去找强尼·布雷泽，虽然预言显示恶灵骑士会成为我的眷属，但如果我不愿意预言也影响不了我。
所以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以后还是会签下这份契约。”
“那就等以后再说吧！”卡特·史雷无所谓的说道。
“你确定吗？”亚伦似笑非笑的问道，“现在是我在招募你，算是礼贤下士了，所以我给了你最好的条件。
但等你主动找我的时候，你的福利待遇就会...”
啪！
卡特·史雷快速的按住契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再考虑考虑。”
“你可以考虑，不过时间有限。”亚伦看了眼外面的夜空，捂嘴打了个哈欠，“圣凡冈萨距离这里还是太近了，只有五百里。
他们是一定会玩脱的，在地狱之门打开之前我会离这个地方远远的，免得被那些大佬发现。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墨菲斯托一定是会出现的。”
听到这话，卡特·史雷突然顿了一下，循着亚伦的视线看向了圣凡冈萨的方向。
那里仿佛有无尽的黑暗，阴冷的让他打了个哆嗦。
“咕噜！”
卡特·史雷咽了口唾沫，认真的盯着亚伦，“我可以签下这份契约。”
“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我有条件。”
“嗯？”亚伦眉头一挑，干笑着撇了撇嘴，“你好意思吗？我开出的条件，天使看了都得夸一句良心。”
“礼贤下士，说白了就是讨价还价不是吗？”
“好吧！说出你的条件。”
“地狱之门...”
“换一个。”亚伦不假思索的打断，“我的其他眷属都没有你这么过分的，寻找仇人，清除洗脑程序...这些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算是举手之劳。”
“但是地狱之门，太超标了，我是避之不及的。”
“我没让你直接参与，我的意思是一旦情况失去控制，你要保住他们三个的命，可以做到吗？”
“保命？”亚伦呢喃了一声，思索着答应了下来，“可以。”
托尼·斯塔克算得上身经百战了，幻视有心灵原石，他们俩配合起来保命不成问题。
至于强尼·布雷泽，恶灵骑士就算被拆的四分五裂也能完美复活。
换句话说，根本不用他操心，这些人就算玩砸了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写进契约。”
“啊这...”
“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信不过我。
实在是让我伤心啊！”
卡特·史雷不为所动，“把这一条写进契约，我就签字。”
“好吧！”亚伦只能在契约上又补了一条，“可以签字了，我的眷属。”
卡特·史雷也是干脆的拿起笔，在契约尾部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契约化作光点消散。
“现在...”亚伦将摆在桌上的序列八到序列二的魔药收了起来，独独留下序列九的魔药，“你可以成为死神序列的序列九收尸人了。”
“直接喝吗？”
“不然呢？你还打算先向上帝祈祷一下吗？”
“我现在应该算是背叛上帝了吧！”卡特·史雷讪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拿起序列九魔药倒入口中。
随着魔药顺着食道滑入胃中，一股刺骨的寒冷瞬间遍布全身。
卡特·史雷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但刚睁开眼睛就惊愕的站起身来，情不自禁的后退了数步。
在他的视线当中，远处的天空几乎被黑气覆盖，无数的恶灵在黑暗之中疯狂挣扎，腐烂寒冷和死亡的气息像是病毒一样向四周蔓延。
只是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了这些恶灵，将他们禁锢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内。
卡特·史雷用力眨了几下眼，那恐怖的景象才彻底消失，“那是什么？”
“真正的圣凡冈萨村。”亚伦饶有意味的笑道，“恶念冲天，这些堕落圣徒要是冲出去了，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我也去过圣凡冈萨，但那些恶灵都躲着不肯出来，他们的有圣凡冈萨契约保护，恶灵骑士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所以我每一次都只感受到灵魂深处的压抑，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看过。”卡特·史雷难掩惊骇的说道，“你也看得到吗？”
“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不过我的这双眼睛比较特殊。”亚伦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亚眼，可以看破虚妄，看到事物的本质。
不过类似的大场面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你刚才喝下的收尸人魔药也让你拥有了灵视的能力，能够直接看到恶灵，并且找到他们的弱点。
除此之外，它能让你具备尸体的一些特质，避免你被没有智慧的恶灵袭击。”
卡特·史雷若有所思，“这条途径真的挺适合我的。”
“必须适合。
消化魔药最快的速度就是扮演，你以恶灵骑士的身份当了这么多年守墓人，序列九收尸人，序列八掘墓人，你绝对能以最快的速度消化，然后晋升成为中序列通灵者。”
“你要我做什么？”
“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过你得扮演好你的角色，我不希望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弱。”亚伦半开玩笑地说道，“平时如果有处理不了的麻烦，也可以及时和我联络。”
“我的颂词是：
契约之神；
古老而崇高的传承者；
心灵的造物主，暗影的主宰者。”
“怀着虔诚和感恩的心向我祈求，我会感知到的。
不过会不会帮忙，还得看我的心情，以及其中的利益成分。”
“理解。”
“还有一件事，以后有外人的情况下你称呼我的名字我不挑你理，但要是没有外人...”
“老板，老大，少爷，还是主人？”卡特·史雷玩味的打趣道，“是这么个意思吧？”
“差不多，差不多。”亚伦略显尴尬的笑道，“尊卑还是要有的嘛！
我可以不提，但你们不能不懂啊！”
卡特·史雷哑然失笑，不得不承认亚伦·盖乌斯要比墨菲斯托更加人性化。
“除了我，还有谁是你的眷属？”
“每隔三个月我会召集眷属开一次会，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