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窦妃便被带了过来。
而见到窦妃的一瞬间，李隆基就喊道：“她不是我母后！”
李旦一愣，这明明就是窦妃，这孩子怎么了？
李云霄上前打量了几眼，淡笑道：“韦皇后，不，应该叫你韦王后，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什么？！”
此话一出，除了袁天罡外，全都震惊的难以言喻，甚至韦团儿也是一脸惊愕，明显不知道她是谁。
窦妃深深吸了口气，看向韦团儿淡淡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我韦氏怎会有你这种废物，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吓得你魂都不在了。”
韦团儿反唇道：“不管你是谁，那些事情都是你叫我做的，你明明说的是取了殿下的胡子与陛下的发丝便可让殿下爱上我，这都是你算计我！”
窦妃不屑一笑：“你以为你供出了我，你就能活？”
李旦不喜欢自己窦妃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当即开口道：“带韦团儿出去，贬为庶民流放。”
窦妃听到这话，突然一怔，他竟然不杀韦团儿？
只有李云霄与袁天罡注意到，带韦团儿出去的，乃是不良人...
李云霄拍了拍手：“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还有你俩，要睡出去睡。”
高力士跟上官婉儿起身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隆基惊愕道：“帝师，他们...”
李云霄点了一下李隆基的脑袋：“伸个手指就想知道人家实话，天下或许有这种术法，但我不会啊。”
“那你不是骗人吗？帝师也会骗人？”
“何止，本帝师还会吃饭睡觉。”
李旦开口道：“行了，你把我的窦妃弄到哪去了？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窦妃对着李旦笑道：“夜里对人家如胶似漆亲密无间，现在就露出这副嘴脸了？”
李云霄直接坐在台阶上，在桌子上拿起一枚果子扔进嘴里，看着李旦问道：“也是有趣，枕边人什么样你都认不出来么？”
“老实说，那感觉...真的一模一样吗？”
“我这...我...”李旦哑口无言。
抛开窦妃的脸不说，韦王后自身不是不漂亮，相反，姿色属于上乘，但她乃是李显的妃子，一想到夜里与她翻云覆雨，李旦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该死的混账！凭心而论，我对你们不薄，哪怕禁闭在宫内，吃喝玩，要什么有什么，你为何要害我！？”
李隆基也焦急道：“把我母后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此事已经被确认看破，韦王后也不装了。
只见她有恃无恐道：“可以啊，但武曌跟窦妃之间，你恐怕只能选择一人了。”
“因为...”
李云霄此时开口道：“你把自己练成了那个媒介？二人都在你的巫术之内？”
韦王后看向李云霄娇笑道：“你可真聪明，但很多时候，哪怕权重聪明，也不会一直赢下去。”
“一直赢下去...”李云霄听到这话，感觉很熟悉。
但表面还是一脸淡然道：“世上术法千万，既然有头，那便有解，我李云霄做事最不喜欢选择，你说的话，我可以代替李旦说，我哪个都不选！”
“哦？”韦王后脸色有些难看道：“你想看着她们死？”
“不，这世上没人能威胁我，只要是我想的，我就全都要！”
话音落下，李云霄瞬间来到韦王后身前，一把扣住了她的喉咙。
韦王后脸色发红，但还是挤出几个字：“我...我不只是媒介，我若死...她们，都得死！李旦...你要放任不管吗...！”
撕啦！
李云霄扯掉韦王后的外衣。
李旦猛然抬起手：“住手！”
“嗯？”李云霄微微侧头，看向李旦，眼中一抹凌厉的紫金光芒一闪而逝。
李旦拉着李隆基，脸色惨然道：“我...我跟他先出去...帝师，您一定有办法救我母后跟窦妃的对吗？”
“嗯。”
听到答应，李旦虽然心中没底，但还是走了出去。
在他们出去后，李云霄打晕韦王后，随后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阵。
“是易容术，看时间，应当是有半年以上甚至更久，贴合的很严，也难怪李旦睡她这么久不知道枕边人是谁。”
“嗯？找到了，袁兄你看，她的小腹刻有巫术字法，还有武曌与窦妃的生辰八字，对自己倒是够狠的。”
袁天罡淡淡道：“查这些，也用不着全扒光吧？你在想什么？”
李云霄一怔，挑眉看向袁天罡：“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不得顺手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玄天教的吗？”
“玄天教早就学奸了，功法多种多样，而他们的身体部位多多少少都有一个证明玄天教的刺青，你想什么呢？”
“我想的跟你想的一样。”
“你放...！肯定不一样！”
“那你看到了，她不是玄天教，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武曌，为的应当是代替窦氏，成为李旦皇后，渐渐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李云霄点点头：“不错，五阴迫一阳，而今武曌除外，韦团儿跟韦王后算是走到头了，只剩下二阴！”
袁天罡回道：“不错，现在如何，对于这种人，逼她说出窦氏所在很难，若是杀了，殿下会发疯的。”
“那就找人，办法迟早会有。”
当即，李旦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窦妃，而窦妃曾接触过李显跟韦王后所住之地，便成为了主要的搜寻之处。
李显一脸懵逼，韦王后所做之事他一点都不知道，况且自从输了之后，他就一直酗酒，什么女人之类的他都不在乎，也很久都没见过韦王后。
两日后，终于是在一处暗室里面，找到了气息微弱的窦氏。
窦氏的脸皮被换成了韦王后的模样，但伤口愈合明显不如韦王后，甚至传出一丝腐臭之气。
而今三人被平放在大殿。
只剩下袁天罡与李云霄二人，站在三人面前。
“袁兄可准备好了？”
袁天罡拿出一个木人点了点头。
唰！
咔嚓！
李云霄没有废话，直接扭断了韦王后的脖子，而后一把撕下假面，开始为窦妃复原模样。
袁天罡则是在基础的厌胜之术上，附加另一个厌胜之术，同时用至阳内力逼出武曌与窦妃体内的蛊虫。
几个时辰后，随着袁天罡捏碎手中木人，武曌与窦妃都缓缓醒了过来。
袁天罡看了眼死掉的韦王后，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抬脚打开门，无视了李旦与李隆基冲进去的身影，而是背负双手抬头看向天边。
猛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回首看向李云霄。
“云霄兄...”
李云霄听到叫声，回头对着袁天罡淡淡一笑，袁天罡则是微微一怔。
数十年过去，一直注意天下之事，现在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李云霄已经从最初稚嫩的模样，变得很少露出笑容。
原本稀疏的几根白发，现如今...已经成为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