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我终于是说通了小凯与二娃。
大约在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小凯出了门,而这个时候,我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
恍惚中,我看到了罗秋蝉,也看到了戴恒,他们两个似乎在对我招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我却在强撑着,我感觉如果要是再没有人救我,我很可能会死。
这个时候,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眼前也是慢慢的变的有些模糊不清。
铁......铁蛋儿叔,人......人就在这里!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出门了很久的小凯。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砰”的一声,这个房间的木制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紧接着,便窜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道身影是二叔。
看到他,我脑袋一歪,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
等我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当天后半夜。
鼻子上插着氧气,似乎麻药的效果还没过,你动都不能动一下。
在我的床边,坐着二叔、铁蛋儿、我爸、还有席敬。
看到我醒过来,席敬急忙冲了过来,轻声问道:富贵,你感觉怎么样了?
席敬的动作也惊动了他们几个,立即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尤其是我爸,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对着席敬,我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想说话,但是喉咙却异常干涩,发不出来声音。
妈的!
铁蛋儿骂了一声,怒声说道:这帮王八蛋,下手也太他妈的狠了,富贵,你放心吧,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都被抓了,现在就在镇上的派出所。
行了!
这个时候,二叔说话了:让富贵好好休息休息吧,咱们先出去。
这一次我伤的有多重,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才能勉强说话。
坐在我的床边,席敬紧紧的盯着我:富贵,你想怎么处理那几个王八蛋?如果需要我帮忙,你说一声,我有的是办法搞他们。
张了张嘴,我反问道: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一动全身都疼?
这一次,席敬沉默了!
半晌后他回道:肋骨断了三根,扎到肺了,肌肉拉伤、软组织挫伤、指头骨折、轻微脑震荡,总之,你伤的很重,最起码也得十几二十天才能下地。
听到这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陈山云这是把我往死里打啊,这种伤势,我还能活着,只能用幸运来形容了。
那.....村里面呢?村里面是什么情况?我继续对着席敬问道。
席敬没说话,但是铁蛋儿开口了,气呼呼的回道:那天晚上守夜的人全部都进去了,所有的一切照旧,毕竟奎爷的事儿也不是小事儿,主要是你,抓紧时间休息吧,医生说你最起码半个月不能下床。
微微点了点头,我对着铁蛋儿问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小凯跟二娃怎么样了。
他们?他们两个也在派出所么,你放心吧,这些人都得被判,赌博、故意伤人、非法拘禁,最起码也得十年以上。
富贵,你就好好在这歇着吧,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
说完,铁蛋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席敬说道:你歇着吧,医院对面的那个酒店就是咱们自己的,你爸他们就在里面休息呢,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陪着你吧。
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的我确实需要休息。
......
日子一晃,便到了奎爷出院的日子,而我,在别人的搀扶下,也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上午九点多钟,在席敬的搀扶下,我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面,对着家的方向,点了四根烟,只能以此来祭奠奎爷。
没能亲自送他最后一程,这是我心中的遗憾,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
当天下午,我爸、二叔、铁蛋儿几人都回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我们村里面的一些人。
只不过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打我那些人的父母。
二叔没好气的瞪了这些人一眼,对着我说道:我说不让他们来,不让他们来,你爸非得说这件事让你定夺,富贵,你看着办吧。
说完,二叔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旁边,气呼呼的看着来人。
铁蛋儿的暴脾气上来了,对着这些人怒声说道:干嘛?干嘛?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看到你们就来气,都赶紧回去吧。
搓了搓手,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憨笑道:那个......富贵,俺们家小凯啊,他不是个坏孩子,这.....这你看啊,那天还是他去给铁蛋儿报的信,如果不是他......
行了行了!
他还没说完,铁蛋儿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小凯坏不坏,跟富贵有什么关系?派出所自然会调查。
铁蛋儿这么一说,小凯的父亲更加的尴尬了,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这不是来找富贵道歉的嘛,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低头不.......
操!
听了半天的二叔终于忍不住了,他“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小凯的父亲恶狠狠的说道:陈老康,你少他娘的说那些,你家小凯是人,我家富贵不是人?我告诉你,我哥就富贵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家小凯吗?
接着,他又看向了后面那些人:你们这些人,家里大多都是一个儿子,但凡富贵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那我们家就拼上一条人命,也得把你们搅和的鸡犬不宁。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说情都不行,我们不吃那一套,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出去,别影响富贵休息,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二叔拎起了床头的椅子,大有一言不合就砸过去的趋势。
看到他们没有动,铁蛋儿眼睛微眯,低声说道:怎么?耳朵都聋了吗?还是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