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满地的尸骸。
苏茵……老钱……
他们就这么死了？
我站在那里，几乎无法移动，心中涌动的情感像巨浪一样无法控制。
苏茵和老钱，还有其他人，他们就这样走了，仿佛只是短短几分钟之间，一切都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自语，仿佛这能以某种方式澄清眼前的惨状。
鬼眼从我眉心缓缓退出，回到了我的内心深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邱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用内疚，他们本来就是已经将死之人，就算今天我没有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我转头，压制住复杂的心情，看着邱蓉。
她接着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觉得你需要和我聊聊。”
我皱眉看着她：“看来，如今我的命已经掌控在你手里了……”
邱蓉摇头说：“你的命运在你自己手里，并不是在我手里……”
说到这，她扫了一圈满地的尸骸：“你真的以为，他们是我杀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冷笑道：“不然呢？”
“你错了……”邱蓉翻手一挥，只见周围出现了一阵微弱的红光，“你们体内都有轩辕教的黑胎印记，这是旧日支配者轩辕神留下来的。只要当它受到威胁，它就会选择自爆。”
我愣了一下：“轩辕神？”
“就是轩辕教一直信奉的神邸。”邱蓉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想要不被神所操控，就要争取自由。”
“自由？”我笑道，“你口口声声说的自由，可是我觉得你和轩辕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这么认为，毕竟想要得到自由，一路上必定冲满荆棘，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也就是说，死多少人，你也不在意？”
邱蓉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我的眼睛：“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生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利。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包括他们。”她用手指指向满地的尸骸。
“选择？”我心里泛起一阵讽刺，“就像他们选择了死亡吗？”
“不，”邱蓉平静地说，“他们选择了跟随轩辕教，就像你一样，也曾是轩辕教的一员。选择带来后果，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应该预见到这样的结局。”
“预见？”我觉得气氛越来越压抑，“如果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又如何预见得到呢？”
“那也是你的选择，”邱蓉缓缓地说，“没有人强迫你，你本可以走出去，寻找真相。但你选择留下，就像他们一样。”
我凝视着她：“那你呢？你的自由是不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邱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也许吧。但至少我给了他们一个选择，一个与旧日支配者断绝关系的选择。你觉得轩辕教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吗？”
我无言以对，心中矛盾重重。
“每一条路都有代价，石天行。”邱蓉最后说，“你愿意付出什么，就能走多远。而你，又愿意付出多少？”
我看了看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她或许是对的，每一次选择都有其后果，而面对后果，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
“你说得好像很简单，但现实总是复杂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讲道理容易，可当真的面临选择时，总是感觉无法背负起那个责任。”
邱蓉看了看我，然后转向远处。她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夜幕：“自由总是要有代价的，石天行。你觉得不公平，但这就是规则。你在成为鬼眼的路上，不也是付出了代价吗？”
“代价？”我顿了顿，“如果代价是失去一切，甚至可能失去自己，那自由还有什么意义？”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自由’了。”邱蓉缓缓地说，“对我来说，自由不只是摆脱物质或者社会的枷锁，更是心灵上的独立，不被任何‘神’所控制。至于失去一切，如果那一切是束缚你的枷锁，失去又有何妨？”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真正的自由，是要敢于面对选择和其后果，不管那后果有多么痛苦。”
邱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人总是在不断的选择中前行，如果你惧怕选择，那你就永远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许你是对的，真正的自由是要有代价的。不过，我只希望，在我获得那份自由的同时，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不必被‘神’或者什么‘教’所操控。”
邱蓉微笑了：“那是自然……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说的助我一臂之力，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很意外。我本以为，你要成为真正的鬼眼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可现在看来，你已经迈出了成功的一步。现在只要解决你心里的疑惑，你就将彻底成为鬼眼。”
邱蓉接着说：“等你成为鬼眼之后，所有的一切你都将明白，你心里的疑惑，都会解开……”
我有些听不懂她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可我隐约感觉有些不同。
“只要你达成轩辕教的目的，见到你想要见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你都会明白。”
“我想要见的那个人？你说的是谁？”
邱蓉笑了一下道：“这个答案，你不应该很清楚吗？你想见谁，还需要我回答吗？”
我心里疑惑，难道她说的是我父亲？
的确，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父亲脱不开干系，我总有一种感觉，只要见到我父亲，所有的谜底都会解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邱蓉问：“你想要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她面带笑容，淡淡的说：“你只要杀了我，轩辕教就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你见到你的引路人。”
我猛地一怔：“杀了你？”
她云淡风轻的说：“不错，杀了我。你见到你的引路人，成为真正的鬼眼，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