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芮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盛景熠这是在用她，换取城南那块地？？
她只觉得脸上化着疤痕妆的地方热得跟烧起来一般，心底涌上一抹自嘲。
他带着“戚茗玥”赢下和盛启润的比赛，提了跟这块地有关的要求。转头就拿她的身体，来换取下一个对手的退出。
戚雨芮的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猛地甩开程子昂的手，捂着脸咬着唇跑开了。
盛景熠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不可避免地跳了跳。而程子昂也十分可惜地看着戚雨芮。
“盛总，您把她给吓跑了。”程子昂“啧啧”两声：“可惜了。”
身材这么带劲，长相又能有戚茗玥的水平，可以算得上是极品了，是盛景熠才能拿下的款。谁知道脸上那么大一块疤，简直是暴殄天物，哪个男人看到都硬不起来的程度啊！
太可惜了。
盛景熠：“吓跑就吓跑了，只要你愿意，我来安排。”
程子昂嫌恶地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让我爹‘割地赔款’呢？我是混不吝，但也不是拎不清啊！”
盛景熠冷笑一声，眸光淡淡落在程子昂那张极不正经的脸上。
“既然不肯，那就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扔掉。否则，让你爹被迫‘割地赔款’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别啊别啊！”程子昂急了：“那可是盛总的妻姐，我怎么可能敢乱来？盛总您放心，我保证不对她做什么！”
程子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原来这盛总是在警告他，让他别靠近这个脸上有疤的姐姐。
他还以为真有当盛景熠姐夫的这种好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
戚雨芮跌跌撞撞地跑开，心底那抹凄凉与悲伤越化越开，蔓延至整颗心。
戚雨芮向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的主宰，可她万万没想过，要将她送出去的人，竟然是盛景熠……
戚雨芮找到自己之前收拾过的包厢里，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却一无所获。她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沙发底下找到了手机。
时间已经不早了，戚雨芮急匆匆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正这样想着，戚雨芮捂着脸小跑着路过8楼VIp楼层的公共洗手间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拽了过去。
戚雨芮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要！”
下一秒，戚雨芮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她惊惶地抬眸。
是盛景熠……
跟刚刚不同的是，他似乎喝了更多的酒，身上的酒精味道比刚才要浓烈好几倍。
盛景熠将女人牢牢地扣在自己怀里，他一垂眸，正好对上她泛着薄薄水光的眸子。
女人咬着唇，倔强地偏开头去，似乎是在怪罪自己刚刚要把她送给程子昂的事情。
盛景熠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酸涩发痒，滋味奇妙。
“怎么？还跟我闹起别扭了？”他唇齿之间是酒精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戚雨芮摇摇头，长睫微垂，轻轻颤动着：“哪敢，我本来就只是跟着茗玥来曲水澜湾的养女，和女佣没什么区别，盛先生觉得我能拿来换东西，是我的荣幸。”
盛景熠掐着她纤细腰肢的手臂紧了紧，他另一只手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气息沉了沉：“这么说，你很愿意跟着程子昂？”
“……”
戚雨芮不可置信地看向盛景熠，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到这种结论的，只觉得他荒唐极了。
“抱歉盛先生，我已经下班了，我只是回来找手机的。我现在要走了，请问，可以放开我吗？”
戚雨芮略带冷漠和抗拒的表情，狠狠地伤害到了盛景熠。
脑子里满是那张她签过字的“人工流产同意书”和徐助理说的体检结果。
她能如此容纳其他的男人伤害她的身体，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像个贞洁烈女，要跟他划清界限。
盛景熠分明的下颌线紧了紧，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周身的气息愈发地阴沉。
“放开你？”盛景熠冷哧一声：“戚雨芮，你真当你身子有多金贵，送也送不得，碰也碰不得？”
戚雨芮背脊一僵，下意识握紧了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后背是冰凉的墙，身前是男人火热的身体，戚雨芮摇了摇头：“盛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我要下班了。”
她越是抗拒的样子，盛景熠的怒意就越是高涨。
“戚雨芮，你猜，你上次的体检是什么结果？”
戚雨芮一怔，体检报告？
上次是戚茗玥以她的身份做的体检，结果……她已经能够想象到盛景熠看到报告时的样子了。
戚雨芮迟疑愣怔的表情，深深地刺进盛景熠的心脏。这个表情无疑表现出了她被发现的意外和失措。
“你刚刚打过孩子，对吗？”
戚雨芮咬着唇，缓缓对上男人那双如淬了冰一般的眸光，一时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说？说那次是戚茗玥替她做的体检，她的体检结果应该是戚茗玥的那份吗？
说出来以后，她们苦心遮掩的一切，不就都暴露了吗？
戚茗玥也就是仗着这点，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给她挖下了这样的一个大坑等着她自己跳。
除了默认，她别无选择。
戚雨芮慌乱地偏开头，身子细密地颤抖起来。
只是，她真的感到很委屈。
“戚雨芮，就你这个身子，我能把你送给谁？谁会要？”盛景熠低头，酒后沙哑的嗓音轻轻震颤着戚雨芮的耳道。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激起戚雨芮一阵鸡皮疙瘩。
眼见着盛景熠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越靠越近，戚雨芮只觉得自己也被酒精给腐蚀了。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下一秒，耳边却传来男人讥讽的笑声。
戚雨芮睁开眼，正好对上他含着嘲笑的双眸。
“怎么？你以为我要亲你？”盛景熠勾了勾唇，眼角眉梢却全是冷意：“呵，戚雨芮，你这么脏，配被我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