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墨宇辰也没做太夸张的造型。
只是单纯剃了头发，脸上连妆都没上。
苏文楠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他剪寸头是什么样，可也没有真正看到时给她的震撼大。
他本来就生得清冷，不笑时便透着疏离，如今把原本有些柔软的头发剪短，整个人更加轮廓分明，有种说不出的攻气。
几乎是下意识捂着胸口，苏文楠没忍住又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墨宇辰在那边似乎有些疑惑，好一会儿才问：“你那边怎么乱晃？”
苏文楠忙不动声色地趴好，装作不知道缘由的样子：“是吗？可能刚刚信号不好吧……”
她没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问：“你把头发剪掉了啊？今天就开拍了吗？我等你好一会儿了，还打了好多电话，结果你手机一直关机。”
大概是头发刚剪短不太习惯。
她才提到“头发”，墨宇辰在那边就微微低下头抬手往自己的寸头上摸了两下。
他自己大概完全不知道，这种动作，配上他稍稍往上看着屏幕的模样，即便面无表情，也简直跟在刻意勾引似的。
苏文楠倒吸了一口气。
就听他垂眸说道：“刚剪完，还没来得及洗澡。”
他说着，又直接就着手机摄像去查看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沾了一点点掉落的碎发：“今天做了造型，拍了宣传照，本来准备围读剧本，结果女一号那边出了点状况，暂时来不了了。”
苏文楠痴痴地盯着他看。
耳朵里顺带着听他说，结果听到最后一句，倒是好奇起来：“不是说陈导做事特别严格吗？怎么会有演员迟到啊？”
墨宇辰又抬手摸了一下头发：“不是迟到，大概率是来不了的。”
苏文楠把身下的被子卷了卷，嗓门都大了几分：“啊？！”
“特殊情况，开拍前两天查出来怀孕了，”墨宇辰轻叹了口气，“本来她倒是没放在心上，结果今天来的路上见了点红，差点出事，这会儿人还在医院呢。”
其实这部剧的女一号苏文楠也认识，只是谈不上特别熟。
张靖出道不算早，但二十岁第一次演电视剧就是女主角，她走红色路线，演的角色通常不是警匪片里的女警察，就是抗战片里的女共党。
因为路子不同，苏文楠和她也没有真正合作过，倒是有几次在颁奖礼上碰到，最多算是说过几句话。
但这么些年，也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
现在居然跳过恋爱跳过结婚直接怀孕了？苏文楠一时间有些迷糊。
都不知道是爱豆的新剧突然没了女主，还是这个女主居然怀孕差点流产住院给她的震撼更大。
她怔怔地没说话，墨宇辰在那边看了她一眼，又道：“现在空出了一个女主的位置，陈导又在找人。”
“嗯。”苏文楠点头。
又在找人？那圈子里目前的小花，好像只有两三有档期，其中有一个长得还着实不赖。
她好像让自己接受了爱豆跟张靖搭档感情戏，结果现在又得另外再做心理建设。
墨宇辰接着道：“他想找个会打的，这部戏打戏不少。”
苏文楠又点头：“嗯。”
会打的，那就只剩两个，那个长得不赖的依旧在其中。
“本来如果是一般的剧，张靖这两天好好养一养，应该还能拍，但这部戏动作强度太大了……”他抬起头，就听苏文楠又道：“嗯。”
墨宇辰终于忍无可忍：“你嗯什么嗯，所以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来试试？”
“啊？”苏文楠这才猛地回过神。
她刚才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瞬间压根儿忘了自己也是个当红小花。
要不是隔着屏幕，离得那么远，墨宇辰简直想在她脑袋瓜子上来一下：“你傻乎乎地想什么呢？我提示得还不够明显？”
苏文楠眨巴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觉得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她表情扭曲地喘了会儿气，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我可以？”
“你为什么不可以？”墨宇辰轻笑了一下。
他原先头发还长，这样笑的时候便会显出几分宠溺和温柔，可如今剃了圆寸，再这样一笑，便又多了些痞气和说不出的男性荷尔蒙。
苏文楠心跳加速，呼吸漏了一拍，终于忍不住伸出手一下挡住了屏幕：“我死了真的……”
“嗯？”墨宇辰愣了一下，笑意更深了些，瞧她的神色像是在瞧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陈导让我问的，不过你来了之后也还是要试戏，究竟能不能进组，还得看你自己。”
他说罢，见苏文楠还是那副呼吸困难要死不活的模样，补充道：“就这么开心？为这个就死了不值当。”
“不是啊，”苏文楠虚弱地躺在床上，呜咽了一声，哼哼道，“你笑得我死了，又活了，你好帅我有点受不住……”
她扒着手机，像个看见了新鲜鱼虾的猫儿似的，一脸花痴：“有没有人说你好帅？”
墨宇辰有点哭笑不得。
今天刚把头发剪完，他的确听了一路的“好帅”，就连陈导都赞了几句，说他长得帅气又正派，还隐隐透着硬朗，倒也不必非把皮肤弄黑了。
但这些人说他帅，没一个有她这么夸张。
最关键是：“你为什么只有隔着屏幕才说我帅？我人在你面前的时候，很少看到你这样。”
苏文楠想了想：“可能是因为粉丝的劣根性？”
她在床上两脚乱踹，又回过神嘀咕道：“我在你面前也这样的啊，不过你根本不等我激动完就……”
就什么，她没再说。
墨宇辰在那边也猛地开口：“别说了。”
苏文楠本来就没准备说下去，可他这么着急忙慌地拦，反倒让她起了点逆反心理：“怎么了，你那边有别人吗？为什么不让我说啊？”
墨宇辰歪了一下头，索性站起身来，到处晃着把整个房间都给她看了一圈。
直到参观完毕，才又在桌前坐下：“没别人，我连小陶都打发到别的房间去睡了，”墨宇辰咬了牙，“不让你说是因为我听不得，看得到吃不到，你以为那个滋味很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