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屁。”顾云冬忍不住骂了脏话，“你嫂子头顶上没公公婆婆，她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段谦找的是什么媳妇？段家这样的地位，居然连给疼爱的妹子撑腰都不行？
顾云冬是听说段谦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成了亲，两人算是商业联姻吧，女方家里也是有些家底的，具体是哪户人家，她也没问。
谁知道这嫂子竟然会对小姑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听着好像在为段婉着想似的，其实完全就是在说风凉话，敷衍的很。
怪不得她说段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胆小退让了，感情她还给自家小姑子洗脑呢？
顾云冬豁然站起身，又开始瞪段婉了，“你嫂嫂不帮你又怎么了？段家又不是只有你嫂嫂。她才嫁进段家多久？你又当了多少年段家大小姐？段家的亲戚，段家的下人，难不成你还叫不动了？但凡摆出个态度来，你那婆婆敢把手伸到新茗阁来吗？”
段婉往后退了一步，缩着脖子摇摇头。
她这个样子，顾云冬看得更加生气。
她扯了一下段婉的手臂，问她，“来，你告诉我，前台的那姑娘是什么来历？”
段婉不料她的话题突然转变的这么快，有些错愕，但还是乖乖的答道，“她，她家在城西，家里兄弟姐妹五个，她是排在中间的那个，不起眼又是女娃，在家里没什么地位。经常饿肚子，但她手脚勤快，品性也好，我就把她带回新茗阁了。”
顾云冬点点头，“那她现在在家里有地位吗？”
“当然有，现在他们全家都捧着她，家里大半的事情都是她做主，日子过得很惬意的。”
顾云冬冷笑，“是吗？她赚了点银子，在家里的地位就能直线上升。你再看看你？你有新茗阁，有段家，有夫君的疼爱，有大哥给你撑腰，还有公平讲道理的公公，再不济，你还有我这个朋友。这里哪一样不能够让你挺着腰杆做事的？啊？你手里有钱有势，你却能越活越回去，干什么？得罪了你婆婆是你夫君会休了你，还是你会活不下去？”
段婉一愣，眨了眨眼。
是啊，她要是得罪了婆婆，最坏的后果，不外乎被赶出窦家。
不说她夫君对她感情深厚，不会休她。就算真的休了又如何？她手里有银子，她可以不靠任何人依旧活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想吃吃想喝喝，还有下人伺候她。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早晚去给人请安被婆婆刁难，只能站着给她布菜看她吃饭，还要忍受她挑剔的语言暴力。
光是想想，段婉就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太美妙了。如今比起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倒是婆婆，虽然收走了家里的管家权，但对窦家的产业一无所知。离了她，府中的银子都不一定能支得出来。
段婉越想越觉得自己傻的厉害，她竟然怕一个手里没有实权的纸老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顾云冬见她弯下去的腰渐渐挺直，总算满意。还好，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