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一个人趁着晚上无人，在面馆里分的尸。尸块太多，我分两天，这里扔一点，那里扔一点，还有少部分剁碎了丢进下水道了。两年多，我记不清具体扔哪里了。”
老板睁着眼说瞎话，神情强自镇定。
我知道，他已经豁出去了。
如果我报警或者怎么样，他已经打算一个担下所有罪名。
但我不是来查案的，有不是来为一个糟蹋八岁小女孩的人渣讨公道的，对于‘抓凶手’这事儿，我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这老板防备心太重了。
我无奈，只能道：“头颅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会忘记扔到了哪里？”
老板惨白着脸，嘴硬辩解：“我真的忘了。”
古扶没有耐心，一抬手，精气流转，就打算朝老板下手。
我吓了一跳，阻止他：“你干什么？”
老古看了看我抓着他的手，挑眉：“啰嗦那么多干什么？给点儿厉害尝尝，包管他把自己祖宗十八代葬在哪儿都能想起来。”
瘸腿女人警惕起来，挡在了老板面前。
老板不停把她往后推，让她别掺和，两人推推拉拉，互相保护，显得我和老古如同十恶不赦，上门欺负人的恶霸一样。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老古：“我这位朋友，脾气没我好。你再不交待，我可护不了你们。我说过了，我们来是为了救朋友，对抓凶手没有兴趣。刘峰那种人渣，死不足惜，我没兴趣替他报仇！”
瘸腿女人含泪，道：“要不、要不告诉他们吧，信他们一次，我看这个年轻人……也、也不像坏人。”
老板咬牙：“可是……万一他装的……不能连累其他人呀！”
我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不是来抓凶手的？”
老板道：“你为什么非得找到那几样残肢？”
我道：“恶鬼可能在它的残肢附近，我的朋友或许也在那儿！”我从手机里翻出谢惊蛰的照片给他俩看，道：“请你快点告诉我，我知道，你们不是什么恶人，如非必要，我也不想动手对你们做什么。”
鉴诡师以精气侵入他人体内，以此折磨人，令人生不如死。
这一点，当初养猫那人已经尝试过了，只要被那种手段折磨一番，基本上是问什么答什么了。
古扶这人爱模仿自己的师父，平时装的温柔和善，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内里却是和宋端明完全不同的人。
典型的大灰狼，非得去模仿小白兔，由于反差太大，时不时的就会露出獠牙来。
他对人和人之间的因果善恶并不感兴趣，只关心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非这老板再不配合，老古必定会出手折磨二人。
我这么努力劝说，也是不想老板和瘸女人平白遭一番折磨。
万幸的是，老板在看见古扶手掌间电光闪动后，确实害怕了，纠结须臾，便点头：“好吧。看你们也不是普通人，我信你们一次。头颅、右手和右腿……右腿确实剁碎冲下水道了，肯定找不回来，但头颅和右手，是阿强带走处理的。”
“阿强是个驼背，在工地上打零工，跟人合租的，就住附近的。你们要找他，我带你们去找吧，这个时间点，他在工地上干活呢。”
“行。”我点头。
老板将面馆托付给瘸女人，一副要去就义的模样，带着我们去往阿强现在干活的工地。
工地离这儿到是不远，正在修建一处医院，阿强因为驼背，只能在工地上打零工，清理建筑垃圾。
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搬水泥块儿，佝偻着背汗流如注。
老板喊了他一声：“阿强！”
那人回过头来，黑瘦黑瘦，但因为干体力活的缘故，身上有一些疙瘩肉。
他笑：“老张，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老板脸色沉重：“你下午向工头请个假吧，有急事。”
阿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们，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木着脸点了点头去向工头请假了。
二十分钟后，老板跟他说明了我们的来意。
阿强重重叹了口气，对老板道：“这件事情，如果瞒不住，就咱们两个担了，不要再牵出其他人了。”
老板点头：“好。”
古扶道：“磨磨叽叽，所以，可以告诉我们地址了吗？”
阿强道：“埋在我两年做工的建筑工地的灌浆里，打了地基了，挖肯定挖不出来。”
“…………”行吧，反正我也没想挖出来。
老古道：“立刻出发！”
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四人，达到了当初阿强所在的工地。
这片工地修建的是一处养老院，去年完工装修，开始营业。
透过养老院的大门，可以看见里面的公共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就是这儿，是它的气息！”老古肯定道。
养老院只浮动着一层淡薄的阴气，如果是平日里，我肯定会误认为，里面有一只低级游魂，并且因此而忽略过去。
那只鬼手太强大，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让人鉴诡师难以追踪。
我道：“得进去看看，这养老院好像没有营业……”
说话间，一个人远远的招呼我们：“喂，你们在那儿干嘛呢？”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老大爷走过来。
我灵机一动：“我们想考察下这家养老院，家里有老人。”
那保安挥手道：“这养老院不开。”
我道：“不是去年就修好了吗？怎么不营业？”
保安大爷打量我，道：“哦，你查过。去年是在营业，但因为一些事情吧，老板关门不做了，现在里面是空的。”
我道：“那您是？”
“我是这养老院请的保安，目前这养老院就剩我了，我看守设备，这里面很多护理设备，相当值钱，外人不准进去的。你们找别的养老院去吧。”
我道：“哦，不做了……是不是因为里头闹鬼，住进去的老人，总是莫名其妙死亡，所以老板不做了？”
保安大爷很震惊：“你怎么知道？”
废话，这里是恶鬼的‘地盘’，住这里的人，能消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