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反应过来，他倏然转身，一张玉白俊脸已经红成茄子，因为喉咙发紧，语气都有些磕巴。
“抱，抱歉。”
说完又反应过来，立刻脚步慌乱的要往外走。
阮昭也呆了呆，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随后默默坐回水中。
白皙的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热气氤氲，也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只是没想到赵堇廷反应比她还厉害，还跟她道歉。
她眨了眨眼睛，转头就看到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也的确忍不住笑了。
脑中突然闪过下午在床上发现的那本书里的内容。
她眼眸闪了闪。
眼看赵堇廷手将要扶上木门，她轻轻道了一声，“站住。”
赵堇廷身子骤然一僵，脚步也顿住，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怎么了？”
大概因为喝太多酒，他的声音带着点低哑，却也更显磁性性感。
阮昭转过身，白皙的手臂平放到浴池壁上，下巴轻轻搁在手臂上，笑盈盈看着那道欣长僵硬的背影。
“怎么这么早回来，还以为你要喝很久。”
赵堇廷手扶着木门，微微收紧，“我抽空来看看，等会再去。”
阮昭闻言，不由轻笑出声。
可能也是因为酒的原因，也可能因为泡澡太舒服，她的声音显得很是慵懒和绵软，笑声仿佛一支羽毛，轻轻的撩在心间，让心脏发痒。
赵堇廷喉结不觉滚动，手又紧了几分。
“是不是傻啊，好不容易脱身还回去干什么。”
赵堇廷抿着唇，脑中一片纷乱，全是刚刚所见的那刹那的美景，挥之不去。
他努力想压下脑中的画面，想找话回答她。
结果还没找到话茬，便听对方又接了下一句。
“正好水还稳着，要不要一起来泡澡。”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水面。
赵堇廷正处于天人交战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一时间都不知作何反应。
阮昭看他僵成石头似的，更觉有趣，再接再厉。
“哦，水我用过了，你是不是嫌弃？”
赵堇廷脑子噔的一下，又猛然回过神来。
他紧握着门扉，声音艰涩道：“没有。”
阮昭弯起唇角，轻轻撩起一串水珠，“那过来啊，一起洗，省得麻烦。”
赵堇廷停顿了好几秒，才再度艰难开口，“你，别开玩笑了。”
此时他明知道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走出去。
只是说出这话时，心中却隐隐多了分压抑不住的期待。
阮昭轻笑，“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开玩笑？我们已经是夫妻，共浴不是很正常么？”
赵堇廷全身肌肉都绷得死紧，一双深邃的黑瞳仿佛变成两个漆黑不见底的黑洞。
洞中还隐有灼灼火光在燃烧。
又过几秒，他才微侧了侧脸，“你明白这种邀请意味着什么吗？我会误会的。”
阮昭眯眼，唇角的笑容却更深了几分，带着些许打趣道：“误会什么？”
赵堇廷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
他猛的转过身，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锁定她。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时，又忍不住移开，声音干涩道：“我说过，我会等，等你愿意全心接纳我的那一天，期间……我会尊重你，也不会逼你做什么，一些规矩……你不愿意的话，不需要遵守。”
他知道阮昭是个怕麻烦的人，但这次成婚，她却把需要做的每一步都做到位，尽善尽美，挑不出错。
所以他以为对方愿意与他圆房，也是因为规矩。
说完，他吸了口气，便要再度转身离开。
只是才转身，便听到后边施施然一句：“谁说我不愿意。”
赵堇廷身子又是一僵，猛的转身，诧异看向她，“你……”
阮昭依然笑吟吟，“不是说好要试试吗，一个巴掌可拍不响。”
赵堇廷一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抬手捞起一朵花，放在岸边，莹润的指尖轻戳了戳。
“我听说，爱由谷欠生，情谷欠是人类最极致，最激烈的情感，我想验证一下。”她眯眼一笑，“不是有句话叫，感情都是做出来的。”
赵堇廷怔愣的表情陡然一黑，咬牙道：“谁跟你说的。”
阮昭耸耸肩，“书山看的。”
她芯片里存着过去整个文明，什么乱七八糟都有。
她最近搜罗了不少古早时期一些关于经典的爱情小说。
虽然有些情节让她觉得有点炸裂，不过有些还是挺有道理的。
赵堇廷脸色彻底黑了，咬牙切齿道：“以后别看了，都是乱写。”
说完，大概觉得态度有些不好，他又吸了口气，尽量缓下声音道：“感情是感情，谷欠是谷欠，不能混为一谈。”
说完，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最后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转身道：“我先出去了。”
阮昭眉心又是一蹙，“站住。”
赵堇廷停步。
阮昭冷哼一声，“软的不行，你是想逼我来硬的了。”
“……？”赵堇廷思维瞬间又有些跟不上。
阮昭眯眼，手指轻敲着地面，慢悠悠道：“作为夫妻，便合该履行各自的义务，我今天已经履行我的义务，现在轮到你了，今儿你敢走出去，以后就别进来。”
说完，又施施然补上一句：“我说的是昭毓宫。”
虽然她有些用词有些陌生，但赵堇廷却听明白了。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哭笑不得。
阮昭却是没耐心了，命令道：“过来。”
赵堇廷深吸了口气，用力咬了咬后槽牙，转过身，双目沉沉的看着她，眼底已经在酝酿某种危险气息。
“你确定？”
阮昭唇角微牵，露出个霸道的笑容，“你说呢。”
赵堇廷双眸幽深，凤眼微眯。
突然又转过身，两步走到门边。
阮昭笑容一顿，却见他只是伸手把门关上。
她眨了眨眼，就见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来，手抬起，轻巧取下头冠，又放到腰侧，轻巧解下腰带。
阮昭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眸子，表情微顿了顿，竟莫名升起一种古怪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得她觉得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