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珒早听宫人传她曾为千秋太女,后宫豢养的面首不止一人,如今听她亲口提出,才知传闻无假:“荒唐。”
也不知是说她话语荒唐,还是行为荒唐。
苏甜此时已经积蓄了些力气,闻言,不由扬了扬下颚,露出一张明艳的小脸:“你若是嫌麻烦,就把我往这儿一扔,再随便出去吆喝一嗓子。就说这儿有一女子,嫁妆是一座公主府并驸马身份,先到先得。肯定会有人来的。
权珒淡淡垂眸:“这里是掖庭狱,你以为谁活腻歪了敢往这里跑?”
“你呀。”苏甜掩唇打了个哈欠,美眸微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不说了,你要扔就赶紧的,姑娘我实在困得撑不住了,没力气和你吵。”
“你以为我不敢?”权珒说着,作势便要扔。
苏甜忽然不做声了,蜷在他怀里,眉头蹙着,手指紧捂住鬓角,额头尽是一层冷汗。
权珒微拧眉,快步出了掖庭狱:“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苏甜这次没有多话,给了权珒一个惨白的笑:“那你最好快些,不然我死在路上,你可逃不了干系了。”
外间停了一辆马车,权珒抱着人上了马车,拧了拧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贫一句,你信不信爷真把你丢这儿不管了。”
“你不会。”苏甜轻声道:“大王子以你的名义抓了我,你肯定不愿意背这个锅,况且这是你们的储位之争,我只是无端被牵连,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权珒嗤笑一声:“如此,你真该感谢我。你要行刺我,被人抓了把柄,我不计前嫌来救你……”
“我不会感谢你。”苏甜突然正视向他:“毕竟,你跑这一遭也是为了你自己。”
权珒突的笑了:“这话怎么讲?”
“因为你有野心。”苏甜缓缓道:“你不会让自己再多一个挡路的敌人,我千秋虽败,也不是好欺的。”
权珒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公主怕是看走了眼吧?储位之争向来是大王子与三王子的天下,老大是长,老三是嫡,自古以来立储之事不是立长便是立嫡。野心与我何干?”
“可你从来都不安于平静。”苏甜看着他:“你想要那个位置。”
权珒眸子微定。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吗?”苏甜直视他。
权珒忽然笑了:“不,我只是想问你,昨日宴上你到底是发什么神经。”
苏甜身体不舒服,神色恹恹的:“不是告诉你了?我发了癔病。”
“荒唐。”
苏甜裹紧身上权珒的大氅,从权珒怀里爬了出来,靠在马车角落:“是阿,我也觉得挺荒唐的。”
权珒侧眸看向她:“苏甜,人人都说我们有过一段,是怎样的事?”
苏甜半垂着眸子:“是有过一段姻缘,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和离了。”
权珒看着她,眼底隐隐有些幽暗。
“你别这样看着我。”苏甜道:“这是你说的话。”
“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