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告诉……里面那位吗?”秋去犹豫道。
“她有权知道。”权珒道。
秋去沉沉叹了口气。
他瞧着那位太女本就是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若是再将这件事也说了,恐怕她一时难以承受。
只是这些事已经被千秋公之于众,那明旨下的满天下都知道了,就算他们瞒着不说,恐怕里面那位早晚也会知道的。
顿了顿,秋去又道,“……还有一事。主子,这上面说,那位四王子以太子之名向北明递了降书,表示愿意对北明纳贡称臣,但求千秋百姓无恙,这是昨日里的消息。”
千秋降了?
闻言,权珒忽然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苏甜若是听到这些消息会做个反应,可他只觉的心慌。
顿了顿,拍了拍身上作弄花草沾上的尘土,权珒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备车,今日便送她回千秋。”
“主子?这……咱们现在送她回去会不会不太妥当……”秋去不解,明明先前主子都说养着的,怎么现下知道这些消息,反而要把人送回去了,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去备车,若是之前便也算了,她有时间去逃避,但她现在必须得回去,若是再不回去,这千秋日后便更没她的位置了。”权珒道。
现在回去,或许还能唤醒那帮人内心深处或者并不存在的那些愧疚之心。
“是。”秋去朝权珒行了一礼,下去吩咐人备车,准备送人回千秋。
只是这边马车方才备好,秋去才知道原来权珒要亲自护送马车送人回去。
要是以往几国太平时也就罢了,可如今几国方才交战罢,战场凶险,曾经隶属于千秋的邑扈被占据,而他们现在身在北明的疆域,要送苏甜回千秋,势必要从那边经过。
权珒去那边,无异于把自己行踪亮了出来,要知道,权珒的行踪如今好不容易隐匿起来,一定不能被北明人发现。
虽然北明的人不敢在明面上对他动手,可难保不会有人趁着天高皇帝远,悄无声息的动手,他们的势力并不在这边,人手不足,恐怕是难以应对。
一众人苦劝,也没能将权珒拦下。
权珒说:“我得陪她这一程。”
这一路很难,虽然两人已无关系,但好歹夫妻一场,权珒想要陪她这一条路。
名为“常安”的那组人熟悉千秋,这次与他们一同前往。
苏甜这几日很安静,也很乖巧,让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些人请她上马车,她连问也不问,便乖巧的跟着上了马车。
权珒骑马前去,并未与苏甜同乘。
毕竟不是以前,现在男女有别了。
那封合离书在手,便提醒着二人,日后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再一起做了。
已经将近年关了,天很冷,骑马在外一会儿便能将人冻僵。
一行人一路不敢停,停下来太冷,赶路身上还能暖和一些。
除了赶车的马夫,苏甜,权珒,还有另外一名扮作小厮的人,其余人都隐在暗中分散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