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千秋王眸色深沉的看不真切:“有多久了?”
知道千秋王问的是什么,沈逍垂下眸子:“已经有三年多。”
他隐姓埋名,已经三年多了。
“三年了啊。”千秋王沉吟一声,忽然将书案上一份绝密的战报递给了苏庭,说道:“这是邑扈最新的战报,你看看。”
战报上面写了这次战败的事,还有北明与大梁暗中结盟,西魏递降书于北明,苏甜与权珒合离,苏甜在邑扈郡失踪种种情报。
苏庭越往下看脸色便越白,看到最后,便是面如白纸一般:“怎么会这样?……父王派人去寻王姐了吗?”
“你难道不该先关心一下邑扈郡失守的问题吗?”看着苏庭,千秋王说道。
“王姐是儿臣血脉相连的姐姐,儿臣以为,一座城池虽贵,却也抵不过王姐性命。”苏庭道。
“你糊涂。”千秋王眸子一凛:“身为千秋未来的储君,做事怎可如此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苏庭微抿了抿唇:“……父王幼年教儿臣为君者当宽松仁厚,如今却又缘何说儿臣不该优柔寡断?”
该柔的时候柔,该狠的时候自然也得狠。
千秋王揉了揉太阳穴,长叹道:“寡人以为,庭儿是理解寡人的。”
苏庭沉默不语。
沉沉看他一眼,千秋王并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道:“以往朝里各方局势诡谲,如今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来了。”
千秋王这句回来并非是指普通的回来,他的意思是指苏庭以千秋四王子的身份正式回来。
“父王……”苏庭眸光微凝:“可王姐呢?她如今尚且下落不明……”
“她有她的使命,如今使命完成了。”千秋王道,“庭儿,寡人会重新立你为储,你只有做到最好,才能让所有人的牺牲变得有意义。”
从始至终,苏甜的位置都是一个幌子,她的存在便是挡箭牌,让千秋王顺着每一次刺杀顺藤摸瓜的揪出地下那些反王室的存在。
苏庭早已知此事,所以他入宫教苏甜自保,教她自私,教她狠心,因为他不想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儿臣愿意领旨,但还求父王一定寻到王姐。”苏庭俯跪在地,以头点地:“否则儿臣寝食难安。”
“她是寡人的女儿,寡人又怎会不管她?”千秋王看着苏庭,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另外,寡人还有一事要交代于你。”
“父王您讲。”苏庭道。
“寡人要你以太子之名参与政务,递降书于北明。”千秋王缓缓道,眸色透着几分悲凉无奈。
“父王!”苏庭猛的抬起头。
千秋王摇了摇头:“邑扈一破,其余城池便如同摆设,我们的损失在短期内难以得到恢复,事到如今,北明之势已经挡不住了。”
“儿臣知道了。”苏庭复又垂下头。
“是寡人不好,守不好着祖宗基业,交了一个烂摊子到你手中,你可会怪父王?”
“儿臣不敢。”苏庭道。
“也罢。”千秋王从桌案上拿过一道圣旨,展开,道:“改立储君的圣旨寡人已经写好,明日便会在早会上宣读,你且去做准备吧。”
“是,儿臣遵旨。”苏庭深深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