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轻笑了声。
小姑娘倒是说话算话，就是这颗糖......和他预想的出入有点大。
他将那颗奶糖收起，这才拿出手机，给顾听川回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
“顾二爷。”
陆淮与语气真诚，
“不好意思，刚刚在陪阿璃吃饭，手机静音了，没看到您的消息。”
顾听川皱眉。
“就你们两个？”
“没有，还有沈老师。”陆淮与笑着道，自动忽略了他们是在西京大职工食堂，和很多人一起吃的饭这一点。
顾听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几分不爽快来。
沈璃如今在西京大上学，沈知谨和陆淮与都在京城，一起陪着再方便不过。
甚至，不说这两个，就连大哥他们一家，也都近水楼台，胜出他不少！
他在港城这边处理事务，就算是飞机往返，也比他们麻烦的多。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顾听川问道。
陆淮与笑了笑。
“顾二爷，别的都好说，但这件事，我确实不能答应您。”
顾听川早前就料到他没那么好说话，也不意外。
“我说了，价格随你开。”
陆淮与笑道：
“我知道顾二爷出手向来阔绰，不过阿璃这几年出画有限，我实在是不能割爱，还请您谅解。”
他声音中虽带着笑意，语气却笃定坚持，摆明了没什么商量余地。
顾听川咬了咬牙。
“我不要全部，三幅总可以吧？”
陆淮与没说话。
“两幅？”
陆淮与还是没动静。
“......一幅！”
陆淮与终于开了口：
“顾二爷。”
他轻叹一声。
“不是我要独占阿璃的画，只是——如果我松口给您了，那三爷那边，也得一视同仁不是？”
顾听川愣了：
“他也找你了！？”
陆淮与温声道：
“其实几幅画，您若是想要，我直接派人送到顾家就是。但问题是我手里也确实不多，若就这样全都送了，那真是半点也留不下了。您说呢？”
顾听川停顿片刻，终于沉声道：“我想起还有件事儿没处理，先挂了。”
陆淮与薄唇微挑：
“嗯，您先忙。”
顾听川挂了电话。
陆淮与看了眼手机，挑了挑眉。
......
港城。
夜晚的港城灯火璀璨，繁华热闹。
顾氏传媒总部大楼，顾听云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册子。
他一页页翻过，挑选的很仔细。
秘书神色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待他的抉择。
“全港城的画廊都在这了？”
顾听云问道。
秘书道：
“是的。包括正在筹建、尚未完工的三家，也都在列，效果图附在后页。”
顾听云“嗯”了声，脸上神色看不出什么波动。
秘书渐渐生出几分紧张。
这么多画廊，难道三爷一个看上眼的都没有？
正在这时，顾听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点了接通，尚未来得及说话，对面便传来顾听川的声音。
“你去找陆家那小子要阿璃的画了？”
顾听云一顿，笑了起来。
“看来二哥跟他通过电话了。”
顾听川一听他这么直接的承认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我跟你聊阿璃的画，你半句话没说，结果这一转头，不声不响的抢了？”
他为了那些画，已经跟陆淮与那边磨了多长时间？
结果老三这是半点规矩不讲！
要不是陆淮与说了，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顾听云看了眼手里的册子。
“行，既然二哥要，那我就不要了，这总行了吧？”
顾听川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顿觉不安。
“你说真的？”
顾听云笑着点头：
“是真的。一方面，陆淮与收集阿璃那些画也不容易，另一方面，二哥交涉许久，我是不该半路横插一脚。我保证之后不会再在这上面争了，二哥可以放心了？”
顾听川再三确认，这才挂了电话。
顾听云靠在椅背上，继续翻看着手里的册子。
就算他不争，陆家那小子能松口才是怪了。
从刚开始，他就没想过真的去争那些画。
他点了点册子的其中一页：
“算了，马上就到一月了，就先定这个吧。”
秘书这才放下心来，连忙道：
“是。那我立刻通知他们做准备。”
顾听云将那本册子放下。
“去吧。”
秘书将册子拿回，退后几步，便要离开。
顾听云站起身，在落地窗前站定，往外看去。
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俯瞰大半个港城。
星夜之下，车水马龙，一片热闹。
远处，隐约可见丘陵起伏，在夜色中无声蔓延。
“等等。”
他忽然喊了声。
秘书站定，回头看来：“三爷？”
顾听云抬手指了指。
“米罗山那片地好像还荒着？”
秘书有些诧异，不懂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
顾听云颔首：
“行，那就建一家画廊吧。”
顾家。
顾听川挂了电话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想了半天，他又喊来助理。
十分钟后，助理从书房出来，深吸口气，满心震撼。
二爷这真是......
他勉强压下心中波澜，快走出去，拨出一个电话。
“二爷吩咐有变......对，对。先挑一些，给小小姐送到京城，看她喜欢哪个，嗯，嗯。”
.......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此时的沈璃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跟着沈知谨来到楼上，而后一同进入601。
这是她和沈知谨关系公开后，二人第一次同时来这。
刚刚一脚踏入实验室的房门，她就立刻感觉到三双灼灼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脚步一顿。
“小师妹！”